沈南情顺着导演的视线看去,心却跳得不停,她很紧张。
暗处,节目组准备好的灯光及时亮起,只要是她出现,光和摄影机就如同她的随身之物。
她缓缓地迈步走了过来,灯光只打在她一人身上,哪怕身着黑衣,却也带着璀璨的灯光。
在二人的视线对视的下一瞬,沈南情便不自然地将视线飘过,低下了头。
可她也能听到一旁的阿瑶在呐喊:“啊啊啊!南里看我了。”
导演又问了一遍:“南里,你觉得谁赢了啊?”
南里的视线在二人之上轻扫了一圈,打着马虎眼:“导演觉得呢?”
导演笑道:“你这是不打算得罪人?”
南里笑答:“哪有。”
导演指着阿瑶说道:“阿瑶可是你的小粉丝,喜欢你很多年了。”
沈南情抬头,本以为南里会看向阿瑶,却没想到二人视线又隔空撞了个满怀。
在那么多摄像机前,沈南情又很怕暴露,不断地撇开视线,整理着头发和手里的灯。
南里答:“节目结束,阿瑶可以来找我合影签名。但是,这如果是你设置的比赛,那就要有公正性,不能因为是谁而得到优待。”
导演点头:“说得很有道理。”
可就在众人深呼吸,等待结果的时候。
导演说道:“这不是彩排而是这期节目所有的内容,比赛是我设置的伪命题。传承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我国那么多的非遗传承也并非要选择一个更优秀的留下。让二位在这里比赛其实更多的是希望二位可以合作。走马灯和滚灯都不是一个地方的产物,但是他们都共存在这一片土地之上,他们之间既有矛盾却也可以融合。在这里再次感谢二位可以在这里留下这么精彩的一场秀。”
沈南情松了一口气。
导演继而说道:“我们最后一期节目是要将前几期节目中出现的非遗传承全部一起展出,也希望二位可以再留下几天,继续参加我们接下来的节目。”
不知怎的,沈南情莫名看向了南里。
南里转头对着导演自荐道:“那我有幸可以来参加吗?”
导演有些犹豫地看着南里悄声问道:“可是和你经纪人说,你之后没有档期啊。而且我们最后一期节目录制是在这个月最后一天,你那个时候应该在国外参加时装周吧。”
南里却答得很肯定:“我有时间。”
导演狐疑的看着南里,又转身看了看沈南情心里好似有了一个什么答案。
节目录制结束的夜晚,南里家里。
在这处处是高楼的地方,南里却意外地择了一个四合小院居住。
小院中心的石椅上,南里端着酒杯,对面坐的正是导演——方知晓。
两人对视相笑,方知晓先开口道:“你一直念着的,是那个沈南情吧。”
南里也不否认,她和方知晓相交数年,二人之间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秘密。
你的院子里忽然一夜之间种满了栀子花,不会也是因为她吧。
南里哼了一声:“我只是觉得栀子花好看。”
方知晓懂南里的意思,调侃道:“栀子花在你面前晃了那么长时间,你就只有那一天才看到啊。”
南里不爽,也不惯着方知晓,直戳心肺地说道:“恩,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去当兵把人家丢下,现在追了多久了?家人理你了吗?”
方知晓吃瘪,闷喝了一口酒。
南里继续刺激:“对了,这就算我请你的喜酒吧。”
方知晓一口酒没咽下去,生生呛了出来,不敢相信地问道:“什么?喜酒?”
南里淡定重复,眉眼间有一丝愁容,嘴角却在提及之时,抑制不住地上扬:“是啊,喜酒。”
方知晓同经济人王大仁的反应几乎如出一辙,她大吼道:“南里!你疯了?”
南里苦笑了一下,喝了一口酒,说道:“我没疯。当时虽然喝了酒,但是我也很清醒。”
方知晓拉着南里说道:“你不要你的事业了?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你不要你的影后位子了是不是?”
南里却笑了,反问:“怎么都这么说。”
方知晓反问;那不然呢?
好似这个答案本该是如此回答。
可也不该如此。
南里哑声说:“比起我的事业,我更怕她的生活会被打扰。”
方知晓听着南里的声音,接着酒醉的迷糊劲一个身影仿佛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她也苦笑了起来。
南里说道:“你去过江丽吗?那是一个很安静的小镇。每天早上如果出工早,我会听到古镇里水流声。如果收工晚,我会看到全然是月光的古镇。”
方知晓闷声应道:“我去过。”
南里又喝了一杯,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她曾有一个青梅竹马一般的前女友,可是那人受不了小镇的流言蜚语离开了她。”
方知晓了然:“所以你是怕,以你的影响力,曾经的小镇变成全国?”
南里没有作声,却也算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方知晓问;“那你要和她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