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那个时候,槐花开的漫山遍野,一片片纯白就像是少女的裙摆,刚刚过完四岁生辰的女童,绕着槐花树下跑来跑去。
跟在身后的女子满眼的宠溺,嘴上也不断焦急的喊着:“慢点跑,婠婠!”
“娘,这些花真好看!”
“这是属于白家的颜色,当然好看了!”
女童跑了一会,忽然回身扑到女子的怀中,有些委屈的说道:“爹怎么还没来?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来看我们啊?”
“他很快就来了,我们每天都在这等他,他说今日会来,就一定会来的!”女子有些期待却又有些不安的看向苍茫远方。可是她们娘俩没有等来那个负心汉,只等来了一位自称鬼凤凰的女子,她高贵冷艳,却满眼嫉妒和杀机,而她的身后,则跟着比自己女儿高上几分的少女,在少女的脸上
,同样看不到属于这个年纪的单纯和天真。
她们被逼迫到了悬崖,直到跳下去,也没能见到那个让她朝思暮想日夜等候望穿秋水的男人。
身子悬浮在半空中,她依然紧紧地抱着女儿,可是一根长在悬崖边上的枯树将她们生生的分了开,而她绝望的哭喊,天昏地暗。白之宜的身子一震,支撑着下巴的手正在发抖,看到床上昏迷的紫风月,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将要用尽一生去寻找的至亲,就以这样的方式出
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吗?
不,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流落青楼,并且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呢!白之宜摊开掌心,可她脖子上的这块玉佩却又是这世间独一无二。
之宜,为了能够与你白头偕老,我愿意入赘你们白家,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亲人了。
千秋,难得你不会介怀,我会叫我娘选个良辰吉日,我早已迫不及待的要做你的妻子了。
洞房之日,他们喝了合卺酒,仅仅一杯,便已酒不醉人人自醉。
清秋一梦,我会陪你年华终老。他的双眼朦胧,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这双眼睛分明是透过自己,再看向另外一个女人。醉里相宜,我亦会与你白首不离。她泪眼朦胧,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可以为了这个男人,放弃一切荣华富贵,就算他不愿意入赘白家,她也愿意离开白家与他一生飘零,
无怨无悔。
这句誓言如今听来却是那般刺耳和可笑,白之宜死死地握住玉佩,再看向昏迷中的紫风月时,不知为何,那双充满憎恨的双眼,却突然泛起了一丝涟漪。
“宫主,三百里开外,云细细、皇甫云和花碧倾都已经来了!”门外巫涅的声音响起。白之宜这才深吸一口气,眼神恢复了原本的冷漠:“好,你就去地下皇城,随便找一个女人来顶替紫风月去赴约,她可以有去无回,但是云细细,你必须要把她带回来,否
则,你就不要回来了!”
“是,宫主!”
白之宜伸出手指,轻轻的摩挲着紫风月布满伤痕的脸,喃喃道:“为了你,我都放弃了花碧倾和皇甫云,你可千万别叫我失望,否则,我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巫涅大步的由远及近,他身后有两名弟子驾着一个浑身是伤早已昏昏沉沉的女人走了过来。
花碧倾按耐住自己的愤怒,沉声道:“快把风月交给我们!”
“不要着急,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巫涅轻声道,“云谷主,你还在等什么呢?”
云细细侧过头看向皇甫云,皇甫云轻轻的点了点头,云细细才坚定的朝巫涅走去,而皇甫云的手也渐渐地伸向怀中,摩挲着七桃扇的扇骨,片刻不敢分心。
巫涅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名弟子也带着受伤的“紫风月”朝皇甫云和花碧倾的方向走去。
花碧倾的视线看到了紫风月褴褛的衣衫下,脖子上的玉佩不翼而飞,再一瞧,她挡住脸颊的长发不及腰身,便忽然面色一惊。
皇甫云的视线也注意到了紫风月的手臂,尽是新伤,便忽然面色一沉。
“云谷主,她不是风月!”皇甫云和花碧倾几乎同一时间脱口而出。云细细身子一震,巫涅似乎早有所备,刹那间便已经抽剑袭向云细细,而花碧倾挽手一转一根银针便已经袭出,直接击到巫涅的剑身上,被迫改变了方向,给了云细细一
个喘息的机会。
驾着假扮紫风月的女子的两位曼陀罗弟子,也甩开假的紫风月,各自抽出兵器,冲向花碧倾和皇甫云。
皇甫云掏出七桃扇,只一下,扇骨便已经划破其中一人的喉咙,而另外一人,也被花碧倾的飞针刺中了死穴,一命呜呼。
云细细也已经摆脱巫涅,重新回到了花碧倾和皇甫云的身边。
巫涅站在不远处,不仅没有愤怒,反而淡定的笑道:“果然,还是没有瞒过你们!”
“风月在哪?那妖妇把她怎么样了?”花碧倾愤怒的喊道。
“放心,没有交换到云谷主,紫风月就暂时还是安全的!”
云细细有些后怕的低声道:“云少侠,花夫人,你们怎么看出这个紫风月是假的?”“风月脖子上的玉佩向来不离身,白之宜不会为一块玉佩感兴趣的!而风月的头发是漫过腰身的,这个女子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