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道:“公主有所不知,老爷通宵照顾夫人,此刻方才歇下,不在夫人房中。”
李汐听福伯在提到白芳时也是毕恭毕敬,暗道这女子可但真有能耐,才来凤家多久便赢得一众下人的心。又听闻凤铭是才睡下的,便道:“罢了,就让老爷子休息吧,本宫去瞧瞧夫人便走。”
福伯应下,李汐又说不用麻烦旁人,只带着新衣去了白芳的屋子。
白芳的屋子离凤铭的屋子较近,只隔着一个回廊,李汐对凤府又熟悉,不多片刻就出现在院子里。
新衣一路都咕哝着,说白芳不过是一房小妾,也值得主子这样眼巴巴地来瞧她。
知道她也就是嘴上厉害,李汐也没有顾及那样多,只道:“她能照顾凤府上下,凤尘也可以放心了。”
“主子还帮着她说话,如今可不就是这位照顾凤府上下的夫人,要老爷子来照顾他嘛。”新衣撇撇嘴。
李汐笑了笑,“你这蹄子何时这样计较了。”
正说着,已经能瞧见白芳的屋子,见院子里冷清的很,一个人影都没有,房门紧闭,想来白芳还在睡觉。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叩门,忽然见房门大开,一人衣衫不整地从里头跑了出来,不是白芳还是谁?
李汐惊讶之下,见白芳直直地朝自己跑来,脸色煞白,忙叫住她,“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白芳是一个劲往前跑,因不曾注意到有人,陡然见了李汐,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哭道:“求公主为妾身做主。”
李汐上前将她扶起,眼角瞥见白芳房门口那一抹玄色的身影,亦是衣衫不整。她的动作忽然僵住,视线慢慢落在白芳的身上,又落在那一抹玄色的身影身上,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没了动作。
新衣也看到了门口的凤尘,眼瞧着两人这幅模样,饶是她再怎么愚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担心李汐出意外,她忙上前扶了人,“主子,我们先回去吧。”
凤尘身子软软地靠在门方上,面色还仍旧红润,双眼有些迷离。他甩甩脑袋令自己清醒过来,却在触及到那双饱含痛楚的双眼时,身子立即僵了。“汐儿,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难听,几乎是从喉咙里压出来的,还带着未曾消散的萎靡气息。
李汐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就笑了,“我来看看夫人。”
凤尘的视线落在伏地哭泣的女子身上,意识到现在的局面对自己有多糟糕,他连忙道:“事情并非你看到的这样。”
“她再怎么年轻,也是你的后母。”李汐没有多余的话,轻轻浅浅地说完,转身踉跄着一步步远离。
凤尘要追上去,可奈何身子发软,移不开脚步。
新衣狠狠地瞪了凤尘一眼,连忙追上李汐,安慰道:“主子,驸马爷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李汐身子发软,离开了凤尘的视线,方才让新衣掺着自己,“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新衣,我的心好痛。”
新衣安慰道:“主子,你不要忘了,现在你不是一个人,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小世子想想。”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李汐心里更难受,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竟是眼前一黑,整个身子栽倒在新衣身上。
新衣忙叫大夫来,却被李汐紧紧抓着胳膊,突然间明白过来,吓得几乎眼泪都流了出来,“主子别怕,新衣这就那带你回宫。”
顾不上满府惊讶的目光,新衣与两个丫头将李汐带上马车,又将大夫也拉了上去,再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狠声道:“公主若有闪失,定要你满门陪葬。”
那老大夫连忙称是,才搭上李汐的脉,便惊讶道:“公主怀孕了!”
“少废话。”新衣又催促着马车快些,又叫马车平缓些。
老大夫又诊脉,片刻后道:“姑娘放心,公主只是受了些惊吓,母子仍旧平安。”他说着从药箱中取了一个小瓶子,拧开后一股恶臭散发在马车内,李汐倒是悠悠行了过来。
新衣抱着李汐,笑道:“主子你总算是醒了,大夫说世子没事的。”
李汐感激地朝大夫一笑,又道:“大夫,还劳烦您,本宫怀孕的事,不要声张。”
“这……”那老大夫本是凤铭的专用大夫,公主怀孕,本是该高兴的事情,怎么反而要瞒着凤府的人?见李汐殷切的目光,他点点头,“好吧,只是公主的情绪不可大起大落,长久下去,对孩子和母亲都不好。”
李汐点点头,就让新衣送了大夫回凤府。
送走那人,新衣坐回马车,李汐没有说话,她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生怕说起什么,勾起了主子的伤心事。
李汐回到来仪居,也再没有一句话,沉重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宫殿。
才到黄昏时分,天边却是黑压压的一片,很快,暴雨来临,无情地敲击着院子里的花草。
李汐披着袍子站在窗前,望着被暴雨摧残的植被出神。新衣担心得很,可又怕出声会令李汐崩溃,只得在屋子里燃了一根安息香,希望能够令主子安定下来。
李汐在窗前站了许久,又去案前临帖,后又在灯下看书。
窗外的雷声接踵而至,一声比一声大,李汐浑然不觉,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