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心怡的东西,倒是我拍下了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双指戒指,造型古朴,不符合我平时的审美。
我也很难说清楚为什么当时头脑一热举起了牌子,就仿佛冥冥中有人拉起我的手,等我回过神来,拍卖师三锤已定。
尽管有些愧疚,拍卖会结束后我没有去找迪克。
宾客们住宿的酒店与拍卖会大厅在同一栋大楼,地面及以上是酒店大楼,地下负一至三层是拍卖会大厅。
我和马特的房间只是位于中层的豪华间,布鲁斯和迪克的总统套房位于酒店最高层,尽管我们住在同一栋楼里,却基本没有碰面的可能。
我洗完澡倒在床上,回想起布鲁斯今天居然连一声招呼都不愿意跟我打,愤愤咬牙在床上滚了一圈。
我原本以为今晚布鲁斯不会来的,他平时参加的多是哥谭的内部活动。何况今晚拍卖规格不高,他要是只打算走一个过场,完全可以明天再来。
正当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索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轰然巨响,窗户的玻璃似乎都因此颤了几颤。
我捂着狂跳的心口,赤脚跑到窗边拉开窗帘。酒店侧边远处的仓库棚顶破了一个大口,冒出滚滚黑烟。
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见酒店的内线电话叮叮铛铛响。
我接起电话,是马特。
他嘱咐我待在房里,不要随意给人开门。拍卖会存放藏品的仓库遭遇了袭击,有位宾客死在仓库里。稍后会有服务生和酒店里待机的警察过来查看我们的安全。
我一边应声,一边朝窗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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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他不安全。蝙蝠侠永远不会安全。
我犹豫许久,终于是焦虑压过胆怯,拉开窗户想看看仓库那边的情况。
一只黑漆漆的大蝙蝠挂在墙外与我面面相觑。
他想跑,我下意识伸手拽住他的披风,差点被他连人带拖鞋一起拖出去。
好在他比我更快反应过来,咔哒一声收回钩爪,扶着我的肩膀跳进房间。
我们在地毯上栽了一个大跟头。
尖耳朵的披风斗士简直气极,声音沙哑又低沉,“太危险了,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
我自知理亏,但不想在他面前低头,于是理直气壮地呛回去,“半夜挂在别人窗户外面的人是你吧?”
奇怪。
我自认为不是缺少恋爱经验的人,与之前的男友们分手后也能以平常心相待。
唯独在这个难搞的尖尖耳面前,我别扭又计较,好像昨天刚从幼儿园毕业。
蝙蝠侠短暂地沉默,“抱歉。”
他干脆道完歉,转身走向窗户。我再次拽住他的披风角角,把那块黑布扯得绷直。
“你现在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吧,总统套房应该是最早被查的那批。”
又是沉默。
“过来,”我无奈道,“你的伤口在滴血,我给你包扎一下。”
这个场面非常莫名其妙。
我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想找一个本应存在的医疗箱。
蝙蝠侠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用披风兜住手臂,生怕血滴进我房间里。
这种规格的酒店,房间里是备有医疗箱的。问题是我不知道它在哪里。
我在房间里翻了一圈,连一张创口贴都没找到。
一只手将一卷绷带递给我。
“我随身携带必备的医疗用品。”
“噢。”
我接过绷带和他在腰带里翻出来的酒精棉,等着他脱去手甲,撩起手臂上的紧身制服,方便我处理伤口。
布鲁斯和我分手是对的,我从来不曾接近他的世界,也没做好面对危险的
准备。
我只是一盆种在温室里的花,无法直面外界的风暴。
我记着前几天学习的急救手段,在蝙蝠侠尊贵的手臂上裹了歪歪扭扭的一段。
临阵磨枪显然没办法不快也光。收尾的时候不管我怎么弄,绷带总是讽刺地大摇大摆往下滑。
我扯了酒店送的伴手贴纸,把酒店的LOGO贴在绷带末端,总算做到勉强能看的程度。
我的余光注意到他微微扯了扯嘴角,没好气道,“你就笑吧,我接受嘲笑。”
“不是这个意思。”微弯的唇线收回去。
我对上面罩上的白膜,白膜缩了缩,开始转移话题,“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肯定句,并非疑问句。我表现得足够明显。
一天都不气顺的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巴掌拍在他健硕的胸口,混不吝地捏了捏。
“好歹我也枕过睡觉,”我冷漠道,“还挺好认的。”
白膜的视线落点从我的脸,到我的手,再到自己的胸肌。最后他微不可察地向后避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