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穿着西装,一手托着外袍,而纯黑的外袍遮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也一直放在衣服里面胸口处,不知握着什么东西。
可当他看见夏稚的那一刻,原本儒雅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
夏稚敏锐地感受到他气场的变化,当看到他从胸口处拿出手枪的那一刻,她浑身的血都凉了。
“抱歉了,夏小姐。”
齐叔将枪口指向她的一瞬间,夏稚猛然抬腿高踢。
砰——
千钧一发之际,她踢到齐叔的手腕,在开枪的一瞬间枪膛偏离,子弹将将擦过夏稚的脸庞,撕裂她身侧的空气,一种寒凉遍布全身。
楚风涵要杀她?!
夏稚利落的借空中的腿侧翻,想要踢向齐叔的腹部......
砰——
再是一枪!
是齐叔被外袍盖住的那只手开出的枪。
夏稚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注意力全在他第一次开枪的手上,竟然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将第二把手枪藏在外袍中。
那子弹穿过夏稚身侧,穿过走廊,正要击中迎面跑来想要救夏稚的策琅延身上!
“不!!”夏稚这才明白齐叔的目标一直不是她,而是策琅延!
自己只是挡住了他的路。
策琅延停住脚步,浅灰色的裤腿瞬间开出大片血花,他看着迎面奔来的夏稚,眸中闪过一丝欣慰。
原来杀的不是她。
来不及感受腿上的疼痛,策琅延怒吼,“趴下!”
夏稚本在朝他狂奔而来,企图用自己的身躯护住策琅延,可当她听到策琅延的话,也十分默契的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滑跪,整个人死死贴住地面。
而在夏稚闪身的一瞬间,策琅延迅速从口袋中拿出一把迷你小枪,这是他随身的武器。
齐叔冷着脸,刚刚被夏稚的身形晃住,没有给策琅延一枪毙命,正十分遗憾的时候,他看到夏稚竟然趴下.......
而在夏稚身形缓缓垂落的时候,一枚子弹从她的头顶射来!
齐叔双眸爆睁,情急之下转身躲到电梯侧面的死角处,顺便按下关门键。
可策琅延的枪法很准,他还是中招了,腹部的血汩汩流出,齐叔用长袍压住,防止自己失血过多而亡。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一瞬间,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拨开安全栓,将其投出越来越小的门缝中。
咣当。
电梯门彻底关上。
嘶嘶嘶——
一股股烟气从罐子的尖端射出,接着气体射出的力道,罐子在电梯门口乱飞。
夏稚回头见齐叔消失在电梯中,来不及管烟气是什么,立即起身上前查看策琅延的伤势。
策琅延扫视夏稚一眼,见她毫发无伤,这才放下心来,腿上的疼痛袭来,他被子弹击穿的那条腿根本没有力气。
夏稚连忙扶着他,二人慢慢瘫坐在地上。
“你伤到动脉了.......”夏稚焦急道,从长裙上撕下一布条,熟练的勒在策琅延的大腿处。
“四分钟之后,我给你松一次,防止肌肉坏死。”
“四分钟.......长了。”策琅延看着点地门口的烟气愈发浓厚,那乱窜的罐子,到现在它还没有停止排气,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余量。
全身的血好像都流向了腿部,他的嘴唇越来越白,“夏稚,你先带着青青走。”
“怎么走?”彼时二人已经吸了不少烟,夏稚也感受到身体开始发麻,她冷静道。
“电梯又不会马上来道十六层,况且做电梯下楼,他们难道不会堵着我们,岂不是风险更大。”
策琅延不语,
他的这个酒店,没有白家别墅那么齐全,配备暗道逃生,这里只有安全出口,也是在电梯的方向。
可是他们穿过去,就会吸入更多的浓烟,在安全出口中也会体力不支而昏倒。
“肯定不是毒烟。”夏稚道,“楚风涵不会杀了我。”
“他想杀了我。”策琅延笑,面容瞬间冷冽,“他想用眯眼困住我和你,然后派人上来。”
夏稚又从长裙撕下一角,擦拭着他伤口周围的血,防止感染。
洁白的连衣裙此时被染上鲜血,而血液厚重,慢慢在白裙上散开,不一会任谁也看不出着裙子的底色到底是白还是红。
“不过这就证明。”策琅延眸底戏谑之情尽显,“证明楚风涵已是黔驴技穷了,只能杀了我才能扳回这局。”
夏稚的眼皮愈来愈重,周围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她的喉咙,窒息感传遍全身。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楚风涵会变成这样。
用着当年组织对白家的手段,重新用到对付策家上,明明他最厌恶这种手段,明明他还帮白家报了仇,为什么,为什么......
都是贪欲在作祟。
白家的故事在重演。
慢慢的眼前一片黑暗,策琅延染血的长腿消失在她的眼眸中.......
“我来保护你......”
策琅延的声音就在耳旁,这一刻她十分安心。
睡一觉,睡一觉也许天就会变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