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两人视线对上,靖远怀疑自己在做梦,怎么会梦见桃桃这个温柔如小兔子似的女孩子说这种话。
桃桃站起来,靠近他,她从裙子旁的口袋里掏出那些印有帝国象征的信件递给他。
靖远伏在椅背中读完了信,一份又一份的信件,来自女皇的命令。
在那些他以为妹妹离家读书的时刻,她正为那位女皇陛下暗中处理着各种难题。
桃桃有些厌恶的闭上双眼:“哥哥,听着。女皇不会放过我们两个的,我们是她的孩子,要么成为新的国王,要么在她去见老国王的时候,带着我们一起去。不然下一任的国王不会放心自己的王座旁,还活着两个拥有女皇血脉的人。”
“可是女皇现在正在想办法弄一个更小的更好操控的孩子。那位你觉得还不错的沈先生就是她的情人。”桃桃笑了一下,说:“你知道吗,现在的陛下正准备怀上一个她和沈致远的孩子,一个在爱和期待中出生的孩子。”
桃桃抿唇,有些说不下去了。
自己和哥哥曾被女皇抛弃,听到女皇这个计划的时候,多少有些讽刺。
靖远猛地睁眼,他无力的垂下自己的手,信件在他手里捏着半天,片刻后才轻轻的将信件放在桌子上,嗓子堵着,声音嘶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
靖远:“她、她让你杀过人吗?”
他对这个问题很在乎,执着的看着桃桃,眼底微红,很痛苦的看着桃桃。
桃桃抿唇,靖远的疑问让她红了眼睛,眼眶内含着亮晶晶的,像是隔着一层水光,低下头:“我没有杀过人。”
即使女皇要求她做过各种事情,桃桃也不曾亲手杀掉任何一个人。
她讨厌鲜血的味道,如同讨厌每一次无意义的各种侵略行为。
对女皇的不满日益递增,就像
是第一次,她兴奋的以为是母亲想要私底下见见自己。
可是她以为的母亲摆足了女王的架子,要求桃桃成为自己手中的剑。
因为桃桃是自己的孩子,永远不用担心桃桃背叛自己。
桃桃从回忆里脱身,带着笑,眼里包含着一种真正的温柔,伸手收起所有的信件:“哥哥……”
她的话没说完。
靖远突然问:“跟人鱼也有关系是不是?”
刚刚的信里,他敏锐的看到有关人鱼的事情,他想起来自己听到的从桃桃浴室内传出来的声响。
某个念头快速的划过他的脑海,靖远忽然就知道藏在桃桃浴室里的人是谁了。
是女皇要的人鱼。
桃桃:“嗯。”她垂下眼皮,笑了下,模样很可爱,说:“哥哥,还有一件事。”
靖远抬头,听见桃桃说:“我要和谢璟声结婚。”
他深深抽了口冷气,又觉得这件事和前一件事情相比来说不算大,抱着这个念头,靖远突然觉得那位谢璟声还不错,起码长得也还行,看着也挺乖。
他攥住自己的手腕,一下又一下的收紧虎口,思考片刻道:“桃桃,我想我并不能支持你。”
她看过去,靖远完全坐在椅子里,整个背都倚靠着椅子背,像是如此才能支撑自己不滑下去,他同桃桃长得有七八分想象,两人是同胞兄妹,对视时,恍惚之间像是看着性转版的自己。
这世界上,靖远比任何人都能够理解桃桃,即使她突然给出这么一个惊天大瓜,他也很快速的接受了事实。
就是因为接受了事实,靖远才不能够支持桃桃。
靖远:“如果事情失败……”
桃桃
第一次打断他,:“我不会失败。”
靖远垂下视线,勉强笑着,笑容里带着叹息:“我是说如果。”
他声音很沉:“如果失败,我会成为你的后路。今天所有的话我就当做不知道,游轮靠岸时你尽可以把我也留在船上,但是。”
靖远从食指上褪下代表他们家族的戒指。
那是一枚银制戒指,雕刻着他们家族的象征,一朵玉兰花。
单纯从价值上来说,这枚戒指丢进当铺也不值多少钱。
可这枚戒指是从桃桃的祖爷爷开始往下传给每一代家主的,它能够使用这个家族内所有的人或东西。
这是只有家主才能拥有的权利。
靖远将戒指留给她,走之前并没有说什么。
仿佛对于她接下来所有的行为都抱着一种默认的态度。
剩下的一周时间内,靖远对于谢璟声的存在也容忍了,甚至还能跟谢璟声主动来几次男人之间的沟通。
桃桃每次看见他们勾肩搭背的说话,一次又一次,靖远面对谢璟声的笑容也一次比一次的更加轻松。
傍晚只剩下两人时,桃桃轻轻扯着他的耳垂,说:“你也可不要跟我哥哥说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