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捕鱼、打猎,制作香炉,捣药……等等。”花伶过去不曾做很多粗活,就算在慈幼局里,也只是都扣不动手。如今每日陪伴陶月儿,为了让她吃饱睡好,都需要花钱。他只能想尽办法的赚钱。 于是,他每日除了去城里代写书信,回来的路上还会去码头背货,这些他没有告诉陶月儿,只因怕她担心。 但陶月儿完全能想象得到,这些日子他经历了哪些磨难。 花伶就应该是坐在家里、抚香弄墨的少爷。凡尘俗事,柴米油盐,都不该是他考虑的问题。 这应该是她考虑的。 “抱歉,这些日子拖累你了。假如没有我,你一定能找到很好的差事……” 花伶会文识香,不论是去私塾当先生,还是去香堂当伙计,都不会难。可他偏偏因为担心自己,只能陪她住在暗无天日的小破房子里。成日做些杂事粗活。 让一个弟弟照顾自己的起居,她实在是过意不去得紧。 陶月儿低着头,很难过。 花伶却并不觉得有什么要紧。 花伶:“你不开心,我照顾你,是我愿意,你不必觉得有愧于我。我对你好,只是因为我想对你好而已,并不图你的回报。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花伶说完,抽回了自己的手,不再理会陶月儿。给她燃好了香,便回自己的房里睡了。 陶月儿看着花伶单薄的背影,突然惊觉,他的身影,好像比陆冠廷要伟岸许多。 记忆会美化很多东西,曾经她以为陆冠廷就是自己见过最伟岸、最能保护自己的男子,虽然那份伟岸,终究没有落在她的头上,但也实实在在的给过她希望。 这份希望日益放大,竟变成了山海般壮阔。 而如今,单薄如花伶,他给予她的,是实实在在的陪伴、照顾和安慰。一时间,她竟有些忘记陆冠廷究竟长的什么模样了…… 陆冠廷真的有那么让人有安全感吗? 也不见得吧。 那一晚,陶月儿也终于没有再梦见慈幼局的孩子,她梦见的,是破碎的花伶。 她在梦里都在担心花伶,担心他会像个瓷娃娃,稍微一碰就会碎,而后被风一吹就消散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