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警官回头就看见身后站着俩跟鬼似的护士。
本是纯白的护士服被染得乌漆抹黑,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两人身上的厕所味。
徐警官下意识地抬手在鼻尖儿处扇扇风,皱眉看向两人:“两位同志,有事吗?”
许护士狠狠瞪了一眼谢砚秋,见谢砚秋敛眸看过来,立马心虚转过头,支支吾吾道:“我,我们要报警,有人欺负我们。”
徐警官挑眉看向两人,狼狈可怜,看样子确实是像被人欺负了。
他挑眉看向两人,沉声道:“谁欺负你们了。”
这话落下,两人刚刚被谢砚秋吓回去的勇气再次高涨,齐齐伸手指向徐警官旁边的谢砚秋,异口同声:“就是她!”
徐警官:“…………”
他转眸看向旁边风轻云淡的谢砚秋,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怎么又是谢砚秋!
“哦?”谢砚秋眸尾微翘,神色漫不经心睇过去一眼,淡淡道:“你们说我欺负你们,有证据吗?”
俩护士:“…………”
刚刚在卫生间那里,一个人都没有,更别说有人证了。
至于证据……
她俩除了一身脏衣服,半点证据拿不出来。
顿时,刚刚还充了气儿要告谢砚秋的两个人,顿时泄气萎靡,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眼瞧着刚刚散去的人堆儿又一脸看好戏地聚拢过来,徐警官拧眉,有些不耐地看向两个人,你们也跟我一起去警局吧。
“大家都散了吧!”
这次他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在几个人前面,生怕旁边再窜出来一个人状告谢砚秋。
……
……
谢砚秋站在警局大门口,她望着警局大门上方几个大字,抿唇深思,这应该这辈子第三次来警察局了,也是第三次一起在警局……
徐警官站在旁边,只觉得头疼,睨了她一眼无奈道:“谢砚秋,进去吧,我已经通知了周连长过来。”
真的想不到,自己都躲不掉这俩祖宗,既然躲不掉,就别怪他公事公办了。
谢砚秋点点头,她看出徐警官这一路,满脸便秘,想说又不敢说,从看见他第一眼,谢砚秋好像已经猜出来徐警官为什么会在这里。
现在他提到周祁,她更是肯定了自己猜测的答案。
思及此,再说什么也没意思,就等着周祁来吧……
这次由于谢砚秋被指控是施暴者,还有流氓罪,所以她在两帮人做笔录的时候已经被关在审讯室。
面对眼前临时过来加班的民警,谢砚秋很淡定地坐在对面,听两人铿锵严肃地审讯审讯词。
反正她就一句话:“不是我,我没错,我什么都没做。”
民警:“…………”
“谢砚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人家都告你流氓罪,你最好说实话!现在流氓罪可是重罪!只要你积极配合,取得家属的原谅,我们可以从轻处理!”
这话落下,谢砚秋忽地挑眉正视前方坐在左边的民警。
不对!
绝对不对!
这个人是在诱供!
她明明没有认罪,对方却已经将流氓罪的罪名按在她头上,诱使她跟着他的思路走,只要她应下积极配合取得家属的原谅,那今天就坐实了她流氓罪的罪名!
她抿唇凝着前方的面色坦然的民警,明显感觉到他坦然之下,唇畔处不经意间流出的嘲讽,一看就有问题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一句话“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这位同志。”她稳了稳神儿,尽量压制住自己的脾气,直视警察问道:“请问这位警官,我都没有认罪,凭什么现在就定我的罪!”
“还有,你说要我取得被害人的原谅,请问被害人在哪里?”
话落,她索性微微后倾靠在椅背上,目光漫不经心扫过两个人,脸上尽是我就坐在这里静静地看你瞎扯的表情。
“谢砚秋!”
被戳破诱供谎言的民警愤怒之下,下意识就拍向桌面,大声怒吼:“被害人已经在做笔录,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吗!”
她两手一摊,坐在那里痞里痞气地问:“呵!?人证呢?物证呢?都有吗?”
这话怼得好,当场就将两人顶在那里。
是啊,就算她是真的犯罪,但是现在人证物证都不在,当事人又不能做人证,想让她顺利接下这盆脏水,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儿。
谢砚秋左前方的民警抓着钢笔的手暗暗握紧,眼前的女人太棘手,一看就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看样子三舅妈交代的事情,不太容易办。
今天他表哥这事儿办得属实不地道,明明是自己调戏小姑娘了,被表嫂抓住,却为了面子硬是无赖自己才是受害者。
都是实在亲戚,他又不能坐视不理。
眼下只能让女人尽快认罪,否则就她那张伶牙俐齿的嘴,再来三个警察也说不过她。
打定主意,小民警已经站起身,往谢砚秋身边走,既然诱供不行,那就刑讯逼供,他虽然工作时间不是特别长,但是这里面的黑暗面潜规则他却是学了个十成十。
眼前的小姑娘再漂亮也就是个女的,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