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出门的时候,刚刚在前院看戏的吃瓜群众现在看见警察局的同志们带了一群人走,皆是诧异。
医院管理层这是要集体搬家啊!
谢砚秋这次因为周祁的原因不用再次去派出所,去隔壁的办公室将在那里休息的刘阿婆接出来。
在目送两辆警车浩浩荡荡驶离医院的时候,谢砚秋已经不受控制的想象,徐警官再次看见谢家珍和谢俊生是,脸上精彩的表情了。
他这辈子是跟谢家解不开这个缘分了。
刘阿婆纠结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砚秋,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谢砚秋满面春风地笑道:“都处理完了,阿婆。”
说完她看向周祁,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如同神祇般逆光而站,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降临人间,谁说这世间没有神,只是独属于她的那个神姓周罢了。
察觉到谢砚秋呆愣的表情,周祁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尖儿,转头看向刘阿婆,笑着讲:“现在没什么事了,您跟我们回家吧。”
“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住院的事情就是你们帮我张罗的,我怎么好再打扰你们小两口的生活。”
刘阿婆真心想拒绝,上次谢砚秋跟她提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妥。
自己与他们非亲非故,两人对自己却不是亲人胜过亲人,她怎么还能厚着脸皮再去叨扰两个人,更何况刚刚的事情也是因她而起……
想到这里,她咽了咽嗓子,面色愧疚至极。
她刘阿婆这辈子没拖累过别人,就连当初儿子的抚恤金她都没有花过一分,全给了儿媳妇,可是临了,黄土都埋到脖子了,却连累了谢砚秋。
真是造孽啊!
谢砚秋知道刘阿婆为什么拒绝,只是扶着她往车上坐,抛下定心丸:“阿婆,刚刚的事情不怨你,你上次不是提到我的家人吗,跟我回家吧,我慢慢讲给你听。”
事已至此,也不好再拒绝了,刘阿婆只能点点头。
心里早已暗暗发誓,在谢砚秋家里居住的这段时间,一定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绝对不辜负谢砚秋的收留照顾之恩。
谢砚秋也没闲着,将刘阿婆住院用的东西挂在自己的车上,夫妻俩便一人骑着一个自行车往回走。
一路上,周祁对今天的事情缄口不言,刚刚陈所长走的时候,周祁特地将那张保证书给他带走,这个案子的结局已经毫无悬念。
如果这次谢砚秋坚持不和解的话,不仅谢家珍母子俩,就连李村长都得进去。
想到这个,他心里莫名的一阵畅快,不过也是有点后怕,怕自己再去的晚一点儿,谢砚秋会被欺负得更惨。
他就知道,郑建业看起来瘦胳膊瘦腿的,小白脸儿一个!
不顶用!
……
……
今晚是周祁做的晚饭,为了展示自己精进的厨艺,特地做了四菜一汤。
刘阿婆被搀着上饭桌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印象里,男人是不会做饭的。
但是看向还在厨房忙活的周祁,想说的话一时间梗在喉咙,只能转头看向谢砚秋。
“砚秋啊,你嫁对了人啊!”
一边说着,她十分欣慰地拍了拍谢砚秋的手背,谢砚秋活成了自己从小到大想都不敢想的那种女人。
谢砚秋娇羞低头:“谢谢阿婆。”
菜上齐了,男人才解下围裙坐在桌前,招呼两人吃饭。
刘阿婆年纪大了,牙口不如年轻人,所以今晚的主食主要是大米粥,菜也是炖菜。
就在两人有说有笑,谢砚秋声色俱表跟两人讲述今天周祁来办公室之前,战局如何紧张焦灼的时候,转头便看见刘阿婆眼角处晶莹的泪光。
钨丝灯的灯光比不上白天的日光,谢砚秋恍惚一瞬以为自己看错了。
见刘阿婆表情没有什么异常,便接着讲。
因为她慷慨激昂的演说,这顿饭吃得略微漫长了些。
饭后,谢砚秋将刘阿婆搀扶到次卧,见床上崭新的床单和一尘不染的房间,刘阿婆喉咙动了动。
莫名的酸涩。
或许就算她的儿子当初没有牺牲,现在也不会为自己做到这个程度吧……
“阿婆,以后你就住在这间卧室,我和周祁住在隔壁的主卧,半夜你要是想上厕所你就喊我,要是我睡得太死了,床下有夜壶,您就将就用一下。”
“桌子上的水是留着您半夜口渴起来喝,要是没了您就喊我,我再跟你倒。”
“还有,这些是换洗衣服,都放在这个柜子里。”
谢砚秋生怕漏了任何一处,事无巨细地全部交代清楚。
“砚秋,好了阿婆都知道了。”
刘阿婆坐在那里,轻声打断她,再不制止真怕谢砚秋叮嘱到明天再早上。
被人制止,谢砚秋不好意思的摸头干笑,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是有些啰嗦了。
“砚秋啊,你坐这里吗,陪阿婆聊聊。”
刘阿婆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谢砚秋坐下来休息。
刘阿婆:“砚秋啊,今天那两个人是你的亲妈和亲弟弟吗?”
谢砚秋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