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没想到,他们的车途经项目所在的镇子的时候,竟然遇到了林文正。
林文正穿着一身休闲农服,带领着一群领导下乡调研考察,他挽着衣袖,走在最前面,正和蔼的跟村民们交谈着什么,偶尔还弯腰帮村民收蔬菜,没有丝毫的官架子。
阮白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他,眼眸突然间就有些温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是她的爸爸。
直到车子行驶了很远很远,她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
阮白带着几个项目经理,来到苏志谦竞标案里所提到的目的地,进行实地勘测。
苏志谦所提到的目标,就是浣溪镇一座未曾被开采过的荒山,面积极广,大约有几千亩的样子,距离著名的麓河风景名胜游览区,大约有6公里的距离。
因为要爬山,阮白穿着一身舒适的运动服,脚蹬运动鞋。
头发扎成了马尾,露出整张秀气白净的瓜子脸,看起来就像是刚毕业一样,夹杂在一众有着肚腩的中年经理们的中间,显得有些另类。
这一座山虽然被称为荒山,其实它并不荒,因为海拔偏低的缘故,上面生长的树木反倒葱郁葳蕤,加上栾石起伏,还有鸟雀的啼鸣,有一种野性,奔放的自然美,
行进的过程中,阮白拿着笔记本,一边听苏志谦讲着这座荒山的历史,开拓价值等,一边记录着各种数据。
因为走的路途很远很长,阮白白嫩的小脸,热的红扑扑的,汗滴沁在她高挺的鼻梁上,经由阳光的照耀,仿佛落在白玉上的珍珠,让人只觉得无比惊艳。
苏志谦原以为,阮白这么小巧玲珑的女人,体质应该很一般,甚至偏差,但没想到她登山的时候那么利落,完全充满了朝气和活力。
有几个经理因为常年缺乏运动,他们走了不到一半的路途,便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反倒是阮白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小女人,很快的将几个大男人给甩到了身后。
某些中年经理对阮白的行为很不满,觉得苏志谦提的方案蠢透了。
聪明人都会去竞标那种有开发价值的黄金地皮,哪有人要竞标荒山的?
他们更觉得,代理总裁的脑子抽筋了,下属胡闹也就罢了,她这个代理总裁非但不驳回他的方案,反倒跟着他一起胡来,还连累他们跟着一起受罪,简直不可理喻。
但是,尽管他们心里十分怨言,但是没有人敢当面反驳。
毕竟代理总裁掌握着T集团将近一半的股份,人家有绝对的领导权和话语权,他们只能憋屈的跟着她一起,过来实地考察。
“苏主管!”正考察着荒山的阮白,突然就停住了脚步,对着苏志谦招了招手。
落后了几步的苏志谦,听到阮白唤自己。
他小跑着到阮白面前,搓着手问道:“阮总,怎么了?”
苏志谦年约三十五岁的模样,个子不高,有些微胖,一张脸黑黢黢的,时不时的会露出一抹憨笑,一看就是特别老实的男人。
苏志谦不太敢看阮白的眼睛,因为女子那双眼睛,实在太透亮了。
虽然T集团美女很多,但因为苏志谦土的掉渣的衣着,还有带着浓郁口音的方言,再加上他其貌不扬的长相,大部分女人看他的眼光都是不屑的,甚至嘲笑的,很少有人像阮白这样一点也不嫌弃他,真心实意的对待他。
“苏主管,这座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海拔低微,离麓河游览区近一些,山上并没有任何水流,景观也很一般,你如何想要竞标这片荒山?”阮白合上笔记本,轻声问道。
项目经理A立即冷嘲热讽道:“苏主管,这里离主城区那么远,交通也不方便,别说有地铁或者轻轨了,就连普通的公交都没有,除了自驾游别无他法,这就是你选择的好地方?可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项目经理B气喘吁吁的擦着脸颊上的汗,他指着满地坚硬的石头,愤懑道:“买这座荒山,你是想开发旅游景区吗?拜托,别搞笑了好不好,姑且不说这里离麓河游览区那么近,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的历史古迹,或者出色的自然景观,再说这里的硬性条件那么差,就算弄人造景观也困难。”
项目经理C更是毫不客气的,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苏主管,我们大老远的跟你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就是为了看这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荒山?你这是在耍着我们玩呢?阮总,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看这个项目没必要再继续勘测下去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还有各种不悦的指责,让原本就木讷的苏志谦脸色涨红。
他有些忐忑不安的看了阮白一眼,揪紧了自己的发,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阮……阮总,我……”
阮白给了苏志谦一抹鼓励的笑:“没关系,苏主管,我相信你选择这片荒山,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你慢慢说,我们不急。”
苏志谦望着阮白信任的眼神,还有她温柔的话语,脸更红了。
但是,他还是鼓足勇气开口道:“我,我选择竞标这里……其实并不是为了开发旅游景区,而是想在这里建房子……这座山荒废已久,政府曾经想将其改成旅游景区,奈何面积偏小,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