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踅、Sherlogelo穿过村子里那片在月光下闪着诡异蓝光的公共草坪,向着大门口走去,这个小村镇被一圈高而坚固的橡木栅栏围着,出入都经过那里。全村都醒了,窗户上亮起灯光,可以听到低低的说话声、开门声和犬吠声。
“这么说来,这条狼,”束踅说,“它吃人?”
这是一个清冷的夜晚,深秋的寒意甚浓,束雪很庆幸自己穿上了羊毛斗篷。呼出的气息漂浮在空气中,天上没有云彩,明黄色的月亮
“不是狼,Watson先生,”身后的Angelo说,“是人狼,魔鬼创造的邪物。”
“狼人?”束踅问。他想起来了,这片森林和大山里的小孩子都听说过一个故事。“那条狼?巴克斯维尔的野兽?我记得小时候听说过,还以为那只是我奶奶说的一个故事。”
“全是些胡说八道和迷信言论,”Sherlock修士说,他走在束踅的前面,模模糊糊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背影。
束踅听见Angelo低声咒骂了一句。“真他妈的邪门,修士,我决不会在这片林子里过夜。我听到过这头野兽的叫声——它的嘷叫就能把人吓得屁滚尿流。”
束踅打个寒噤,伸手摸了摸匕首,想起那声尖叫和充满孤独让人胆寒的狼嘷,那声音如此响亮,简直就近在咫尺。不管它是受了诅咒的妖邪还是尘世中的野蛮生物,输血的身上不能没有刀。他懂得一头饿狼会给村民的羊群、马或牛带来灭顶之灾,也听够了那些牧羊人的故事,家园被毁、居民在床上惨遭屠杀,羊群被抢夺一空。他曾亲眼目睹跟在军队后面的那些动物是如何跟乌鸦一起在战争中分得一杯羹,它们膘肥体壮肆无忌惮,不管是死人还是被活人嫌弃的将死之人,全都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大门口现在一个人也没有,火把在壁式烛台上燃烧着,Sherlock把大门推开。他们跟着前面的光点循着人声向木栅栏的西边走去。离防护墙大约两百英尺远的地方有火把发出的光,那里是树林离公共土地最近的地方,没有耕地。地面高低不平杂草丛生,牛蹄踩过带起土块儿,最近一次下雨让地上泥泞不堪。
那里站着两个人,正俯身查看一个身材较小的人,火把举在半空中,其中一个人手上握着剑。当Sherlock修士和束踅连同跟在后面直喘粗气的Angelo走近,火把的光照到他们身上时,那两个人猛地转过身来。
其中一个人长着一张长脸,穿着黑色长袍和神父的封襟衫,他大步走过来。
“修士,这里不需要你,”他厉声说道,“我已经处理好了这可怜灵魂的精神需求。”
“Anderson神父,我们又见面了,”Sherlock修士回答。
神父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教友,如果找不到别人,让修士来祈祷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不是神父,你何不按圣方济的教导在活人中间行些善事呢?”
Sherlock修士看了神父一眼。“我正有此意。现在快回你床上去吧,神父,那个女人快要着凉了,我肯定她正浑身颤抖呢。”
束踅来回打量这两个人。神父挺直了身子,“你怎么敢——”谁知Sherlock修士大摇大摆地从他身边经过,径直向尸体走去,束踅面无表情地紧随其后。
“神父,”Angelo一边走过去一边尊敬地向他打招呼。
“修士,你来这里干什么?”另一个人开口问道。束踅猜测他就是Lestrade。这个银发男子神态威严,看他的衣着应该是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这是魔鬼干的。”他脸色苍白,看了一眼尸体,马上又把视线移开。
“根据我的经验,魔鬼意图不轨时,通常都假手他人,”修士低声说道,可Lestrade似乎没有听见。
曾到客栈来过的那个守卫奔了过来,一只手拎着一副折叠起来的担架。
“大人,”他一边说一边举起手里的担架。
“干得好,Diock,把担架打开放在她身边,我们两个把她抬回去。”
Sherlock修士已经在受害人身边蹲了下来。他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在她的上方也画个十字,嘴里喃喃有词。
“上帝啊,”束踅低声惊呼,跟着也画了个十字。他对血肉模糊的人体早已见惯不怪,但这姑娘的惨状还是让他吓了一跳:她双手交叉端正地放在胸前,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要不是腹部鲜血淋漓,喉咙和下巴被残忍地撕开,头和身体几乎分离,她的模样还挺安详。
“狼又来了,违背了停战约定,”Lestrade咬牙切齿地说,“早该把它捕杀掉。”
Sherlock修士抬起头。“这女人是被谋杀的,建议你在贸然得出结论之前先找到死亡原因。”
“我知道你是从南方来的,修士,”Anderson神父讥笑道,“但你不会认真想告诉我们,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巴斯克维尔的野兽的事情吧?”
“我是听说过一个荒唐的故事,我还知道这里的村民一个月一次白白地拿出上好的羊肉去喂野兽。我向你保证,这个姑娘不是被一个虚构出来的动物害死的,尽管她的确是被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