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零下四十度的北极冰雕。
他顿了顿身子,不远处看着许念,执拗地歪着头,看着空无一物的窗外。
明显是在赌气,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毕竟从来都是别人哄他。
以许怀的貌美,就算惹气着谁,最后也会被这张脸原谅。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许念身边:
“咋的了,念哥,生谁气呢这是。”
许念喝了一口热奶茶,冷言冷语地说:“刚才推开你,什么感觉。”
“啊?”他没料到许念会这么问,但还是转着脑仁,准备把话接下去。
“就还……挺不爽的。”
他好像瞬间明白了许念的意思,俩聪明人说话毫不费劲。
只是心情带着点复杂。
许念压低了声音,喃喃道:
“所以,别推开我,别躲我……可以么。”
这句话,在他心里压了十几年,无从说明。
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追着粘着自己的人,如今却不明所以的刻意闪躲自己。
他只想把这句话说给在意的人。
过往的一切,都不能与许怀相提并论。
可以么,
想听一个答案,一个懦弱的挽留。
话音一落,许念抬起头看着他,面无表情,但眼中流露的楚楚可怜说不了谎。
许怀被一击即中,好像之前为了防着他念哥狐媚自己,铸建的所有心里堡垒,在一瞬间坍塌。
溃不成军。
好吧,许念就是许念,不是任何人,也不是艺体楼的窗影,更不是我心动过的人,他就是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没做错任何。
许怀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最能自洽的方式,这并不难,是他把自己拗进死胡同了,这一切不关许念的事,他不应该把不明事由的许念往外推,拒绝他的好。
他从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楚,许念和钟实,曾经以为他俩一样,现在才明白,也不一样,许念能给他的,谁也代替不了。
对不起。
“对不起,念哥,以后不会了。”
这句对不起,对许念来说,属实有点重,但他还是接下了。
终于舒展眉头,说:“饿了,吃什么。”
许怀也放松下来:“我去买,三明治可以么。”
许念:“好。”
俩人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却各自释怀了。
……
简单填了填肚子,起身走出便利店。
小食堂出门就是大风口,吹得许念站在原地瑟瑟发抖,正在做心里挣扎,要不要一股脑跑回去艺体楼。
许怀慢了几步出来,站在他念哥身后说:
“该!我看看破布能给你挡风不……”
这时,许怀双手插兜,撑起大衣,从身后,将单薄的许念一把吞入怀里。
在耳边嘻嘻索索着耳语。
“以后要多吃肉,才能像你怀哥这样全身上下都是小暖炉,我数到三,一起跑,一……二……三……跑!”
远看一只双头四脚兽,狂奔在冷风里。
许念耳根赤红,周身无比温暖。
此时,他心里那道腐朽木门,迎风而开,从门外乍泄出阳光,而那光里,缓缓走来的,是散发着桃子气味的许怀。
谢谢你来。
许怀。
是你,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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