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执念,他更想跳舞,不甘心把舞蹈当成只是爱好消遣而已,后半辈子学习从事着自己不喜欢的专业,不喜欢的工作,只有乏了累了才能钻回自己的小世界。
那他这样努力学习,争取来的学舞蹈的机会,又算什么呢。
同时他又觉得他妈妈说的对,这么好的文化课,多少人望尘莫及,有一个体面的学历作为门槛,以后的日子可能有更多选择。
于是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好几年,一直纠结着。
许念没有再回答他,而是折到别的话题上。
“底料能吃辣的么?”
“能。”
许怀心事重重,原来一直都是他以为,他以为许念一定会考去清北,才跟他说:你会不会推开我。
可他自己都没想过,一个答应了绝不离开他的人,根本没什么事能成为阻碍。
许怀动摇了,他不想离开许念,他有些害怕,害怕没有许念的日子,变得不再多姿多彩。
害怕他刚刚捂热的冰山,真的像化掉水一样,流出掌心。
他甚至都没准备好告别,就已经先难过上了。
许怀是个把什么事都挂脸上的人,许念看出他有些难过,安慰道:
“别多想,还有一年呢,谁知道一年后会发生什么呢。”
是啊,谁知道一年后,你许念会不会改变心意呢。
他有些不敢想了,越想越繁杂,像一把双刃剑,送来还去,不想伤人,总有一面要捅向自己。
怎么选都难。
回到家,饭吃的也不香,许念怕又搞砸了,一个劲儿的给他往碗里夹烫好的肉,尝试着问:
“还不高兴呢?”
许怀嘟着嘴,味同嚼蜡。
“没有,就是想到你要考去别的地方,有点舍不得,咱俩这么铁,你都不想想怎么延续这份友谊么。”
他心里清楚,这不是什么友谊,也不只是友谊这么简单,但他说不出口,又必须让许念知道他的不舍,只能如此搪塞。
许念低头咀嚼放慢了速度。
“想过,可能世间安得两全法吧。”
听见更加模棱两可的回答,许怀上了头。
“我不管,你考哪我考哪,你死都别想跑,我烦死你!”
怀狗的倔强让许念挤出了一个无奈的笑,摸摸他的头说:
“你能别像个小狗似的,都成年了,多为自己的前途想想。”
小狗不语。
“钟实呢,他会跟你考去北京吗?”
许怀想都没想就说:
“他啊,他肯定去,他答应过我。”
“你俩是发小,有他在,我也放心。”
这样一说,让许怀更加难过了,好似分别即在眼前,有点想哭。
“我想喝酒……”
“好好吃饭喝毛酒……”
“我不,就喝,你也得喝!”
“明天周六你不去艺校?”
“你有毛病吧,艺校忙艺术节都忙起火了,谁用空搭理我,不去!”
说着便去冰箱里翻来听啤,开了两罐,递给他念哥。
自己一饮而尽。
“你这样伤胃,你胃不好。”许念担忧地说。
“我身体强壮,少管闲事。”
又开了一听。
“喝,管够喝,我让仓买老板再送些来,今晚喝不醉你别想睡啊许念……”
许念他看这样,是真走心了,他又何尝舍得,只会比许怀更不舍。
毕竟这是他人生中,意义上唯一的朋友,唯一认可他的同龄人。
他把自己的心事,丑事,全全倾覆,怎么舍得撒开他的手。
“好,我陪你。”
于是二人下桌,转战到沙发前,老地方席地而坐,电视里随机放着什么,俩人都没心思看。
边聊边喝,许念费尽心力找着各种话题,避开他的伤心点。
可许怀就像故意把自己灌醉一样,明明不胜酒力,却每次都是一口干。
他只能跟着干。
没一会儿,空酒瓶就铺了一地。
许念觉得天旋地转,脑子已经不运作了,囫囵整话都说不清。
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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