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许念!
许怀的脑海里,不知道暂停了多久后,突然响起这个名字。
而后又响起许晓雅的名字。
我不能死。
我才刚找回许晓雅。
还没来得及补偿我。
还没好好爱过我。
……
许念,我还没说过我爱你。
……
钟老实你还欠我四百块钱。
……
什么乱七八糟的……
黑暗中胡乱的思绪横冲直撞,迅速冲破了眼前的桎梏。
“许念!”一声惊叫,脱口而出竟是许念的名字。
睁开眼时,惨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他左顾右看,两边都有淡蓝色的帘子裹着,身边有个戴着口罩的护士,在忙着给自己的点滴管里推药。
见自己醒了,护士赶忙喊了一声:
“大夫,患者醒了,您来看看……”
说完便撩开帘子跑走了,紧接着从帘外钻进来一位体型偏瘦的男医生。
是了,这里是医院,虽然他脸上扣着氧气面罩,但也能足足地闻见医院里消毒水和酒精混杂的呛人气味。
他在男医生撩起帘子的缝隙里,看到了双手合十在鼻前,焦急张望的许晓雅,和搀扶在她身边的许念。
心里突然如释重负的安定。
他在意的人,都在身边,在他困顿醒来的瞬间,能看见这两个人,感觉气血又重新贯彻全身,行走在每根血管里,直至末梢,带着光感治愈着自己。
男医生熟练地检查着自己,又转向床边的监测数据。直起身子,从左边上衣兜里掏出一支笔,在案本上流快书写。
撩开帘子一角:“哎!家属来一下。”
紧接着听见帘外,两行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医生探出头去,跟外面的两个人说着什么,环境不是很安静,许怀听不清楚。
只觉得身上痒,想去挠挠,稍稍欠了一下头,发现满身贴的都是监测线。
两只手臂也都插着莫名其妙的线,和针头。
他伸手去摘脸上的氧气面罩,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连把手抬到眼前都做不到。
吭着气息,引起了男医生的注意,他转过身,一边制止着许怀乱动的双手,边说:“现在不能动,你消停点啊。”
男医生随后又将蓝色的帘子彻底打开,招呼家属过来。
许晓雅焦急地问大夫:“我儿子他……没生命危险了吧……”
许怀听着想笑,还生命危险呢,我好好的啥事没有。
论嘴硬逞强,没人强的过他。
医生说:“目前看是没什么问题,但我建议把这些检查都做了,我这儿是急诊,顶多能让他苏醒过来,还是得深究下病因……嗯……对了,他之前有过这类的症状吗?”
许晓雅被问愣了,看着许念,俩人大眼瞪小眼,连连摇头。
医生误以为,以前没这个症状。
许念说:“他有激动后手心出汗的毛病,会抖得厉害。”
医生若有所思搓了搓自己长满胡茬的下巴:“嗯……神经科,去做几个造影,按照病历上我写的这些,查系统些,我也不好决断具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几人说话的时候,许怀觉得身上的力气恢复了很多,手已经能动,于是他揪着氧气面罩,露出嘴巴说话:“大夫,不用查了,早都查过了,没事儿。”
说完起身要拔身上的线,许晓雅赶忙扑过去制止:
“这可不行,咱听大夫的,咱再查查,可吓坏妈妈了。”
许怀不耐烦的猴脾气说来就来:“嗨哟,我都说了没事儿就是没事儿,许君山知道,你去问他!”
急着推开许晓雅,心想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许怀别扭的性格,除了许念,应该没人能治得了他。
许念俯身按住许怀乱动的手,压低声音说:“乖一点,听话……”
小怀狗瞬间熄火,轻轻尥了一下蹶子:“奥……”
真的乖乖地又重新躺好,不再闹着扯线。
许晓雅看着两个孩子,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俩不像仅仅认识了两个月,而是从小就在一起,甚至更久。
他们互相了解彼此的脾气,秉性,甚至信任都比别人强,强过家人。
许晓雅有点预感,却不敢胡乱揣测。
可能是职业病犯了,总是用探案的眼光看待事情。
转瞬的念头,被她强行按压下去,都是自己的孩子,不能像审视犯人一样审视他们。
“许君山呢?”许怀问,他也不知道问谁,只是想知道他都进医院了,许君山不知道岂不是有点亏,而且今天人这么齐整,许君山不能不在场。
许晓雅回过神来:“奥,我给你爸爸打过电话了,他总占线,估计一会能回电话来。”
许怀掏出自己的手机,拍了一张躺在病床上满身是线的照片,“咻”地微信给许君山划了过去。
果然,心里读秒还没超过10下,许君山地电话就打了进来。
“儿砸!!!咋的了这是??你不是去许晓雅家了吗?咋在医院啊!”
Bababa吵得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