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收集好许怀他们三个艺考生的表格,转身准备离开教室。
许怀完全注意不了老李的动向了,冻梨在第一排看了一眼满身黑雾的丧气怀哥,拧了一下眉心,叫停了老李:
“老师,那许怀他们啥时候搬教室啊?”
老李恍然大悟,一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的表情:
“啊,对了,不提我都忘了,下周,下周一叫他们三个听政教处统一安排,具体什么时间我再来通知。”
说完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冻梨见老李走了,赶紧拉着土豆子和梅梅,往最后一排挤。
许怀此时脸已经纠结成一团,毫无血色,可知他是多么闹心。
看见干饭小组都围了过来,许怀更是有火气无处撒放,整个人都别扭了起来。
他不想说话,装死把自己埋在桌子上,另外几个人尴尬地杵在原地,你瞅瞅我,我看看你。
钟老实耸了耸肩,小声说:
“让他自己静一静吧。”
冻梨他们才各回各处。
临走时还不忘怼一拳装死的他怀哥,说:
“别跟个丧门精似的,没啥大不了的,离得又不远。”
冻梨哪里知道他被分班闹心,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许念的不关心不理会。
就算真的分班了,他也能融洽地迅速成为另一个集体的中心。
对于这一点,所有人都信,许怀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这时候准备最后一个转身的梅梅,没有跟着冻梨一起,而是径直往后坐,他念哥的位置走去,小手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许念倒是个聪明的,立刻就明白了梅梅的意思和来意。
俩人走出教室,在走廊的角落里,梅梅东张西望了一下,用极小的,只有许念能听到的声音说:
“念哥,你咋想的,怀哥都那样了,我都没见你安慰一下。”
许念推了推镜框,掩饰尴尬。
“没咋想,就觉得没必要,不是什么大事。”
梅梅紧追不舍地继续追问:
“可是……可是你俩不是……啊?是不是?你得照顾他的情绪啊,我们没法说啊这事儿。”
其实梅梅是个聪明姑娘,她能准确地看出来俩人的动态,是不是因对方而起。就这一点,十分难得,也让许念十分后怕,觉得如果梅梅能看出来他俩的关系可能不太一般,估计往后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纸终归包不住火,即便他一直没给过正面回应,但他内心炙热,也不是随时都能伪装得天衣无缝。
“别瞎说,我俩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普通朋友。”
说完撂下一脸懵逼的梅梅,独自在风中凌乱。
梅梅:“啊??我不可能看错啊?!!!”
午休时,许念又不知道跑哪里去,干饭小组除了冲在最前面帮大家打饭的土豆子先去了食堂,余下几人想互相等等结伴去吃饭的时候。
才发现许念腿脚倒快,无人注意到他早就不在教室里。
许怀还是给许念发了个微信,以为他去卫生间或者什么。
大慈大悲「你又跑哪去了?去卫生间也不说一声?我们等不等你一起啊?」
许念过了一会儿才回。
n「不用等,先去,我随后就到。」
小怀狗便没多想,挂起钟老实,有气无力地说:
“我饿死了,许念说甭等他,我也不想等他,咱们先去吃饭。”
钟老实得令,招呼冻梨和梅梅俩女生,一起朝食堂等方向走去。
……
接下来的日子,许怀像个倒转的沙漏,随时等待枪决一般,接连几日都没个笑模样。
周末在艺校练鼓也是没精打采,薛强用鼓棒扎了他几下,他连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整个人丧失了战斗力。
“小子,你咋又这个怂样,是不是失恋了……”薛强不怀好意地眼神从他全身扫过,只觉得这个孩子魂儿没了,连个渣子都不剩。
许怀叹着气,懒洋洋地说:“哎~还没恋上呢,哪来的失恋。”
“嚯嚯,那还是有这么个人了呗?是上回我说的的那个吗?要进舞蹈组那个?”
许怀一整个破罐子破摔,垂头丧气地点点头:“嗯,您可真聪明,一猜就中。”
“所以还是分班的事儿,要跟心爱的姑娘分开,闹心扒拉的?”
许怀除了点头,也没心思做别的想别的。
“可不么,我这儿因为分班急得跟猴屁股着火似的,人家可好,没事儿人一个,理都不理我,还说风凉话,我可不伤心么。”
薛强思虑了一下,说:“哎?你不是说她是贼顶级的舞蹈生么?舞蹈生也是艺考生啊,咋?就那么倒霉,总共扒拉不出来几个艺考生,你俩都能分到俩班里??”
许怀没听懂他在说什么,问了一遍,薛强又解释了一遍:
“我的意思是你俩都是艺考生,没分到同一个艺考班里??”
许怀这才恍然大悟,心情不好真的可以影响脑子的转速,这会儿听稍微长一点的句子,都觉得思维打结不转弯,刻在骨子里的母语都显得吃力。
“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