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校考的规模宏大,来自五湖四海的顶尖考生,基本都在这几天聚集在此地。
其实哥俩的考试时间也不是在同一天,而是相差了三天,许怀先考。
可怜巴巴的俩人,连个陪同的人都没有。
许君山支支吾吾不想来,许晓雅忙得抓不着人影。
本来许怀计划着一家四口,全当来北京旅游,可惜俩大人都不争气,最后问向老薛,老薛说他要是没课肯定来陪许怀校考。
毕竟自己一手培养的顶尖苗子,能考成什么奶奶样,老薛可比许怀紧张得多。
可是后来还是因为点原因,没有跟来,这倒让许怀头一回感受到什么是备受冷落,这么重要的考试,居然连个在乎的人都没有??
因为提前联系了邓群,还得靠他群哥来接站,邓群说这几天都可以住他家,离考场虽然不算近,但交通也还方便。
无奈许念社恐又胆小,主要还是不太敢靠近邓群,为着之前他和明哥那档子破事儿,到现在也没有完全释怀,邓群越是豁达开朗,他越觉得有负罪感。
而且这次校考,许念未必能有机会说服许晓雅了,考试归考试,他也想过偷偷改志愿,但许晓雅不同意读,那无异于与她撕破脸,这样“出格”的事儿,许念不知道是分寸感还是什么,总之她不想叫许晓雅失望。
这种大事,他虽有万般理由,却不能寒了许晓雅的心,那是他唯一的亲人,除了许怀。
所以一直带着这种心情,说不紧张是假的,到底也放松不下来,许念现在的状态,也实在不适合应付邓群,虽然并不需要他应付什么,只是会觉得更加拘谨。
……
许怀的考试就在落地后的第二天,时间紧任务重,因为没有家长和老师的陪同,许念就充当了个临时大家长。
知道他丢三落四,在赶往北京的火车上,就把考试要用的一应证件,都保管在了许念这里,有他一路跟着盯着,倒不至于出什么纰漏。
考试的前一晚,哥俩刚到了落脚的地儿,老薛的电话就响了。
婆婆妈妈磨叽了两个半小时,甚至还在电话里临时抱佛脚,把之前有遗漏的重点,又从头捋了一遍。
听那语气,老薛真的是比许怀要紧张一万倍。
可许怀还是一脸轻松的样子,应付完老薛,嚷着要去吃通宵营业的牛油火锅。
许念怕他第二天肠胃不适拉肚子,硬是按住拒绝了。
大清早的国音校园里,鸟鸣声还没有停,就排起了长队,许念没有准考证,不允许进入,只能和一众考生家长在门外等待。
比起前些日子的省考,国音的气氛简直笼罩着一团团横冲直撞的黑气,大家似乎都是卯足了劲儿。
之前有许君山和许晓雅陪他一起等许怀考试,倒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在陌生的环境,只有他自己,仿佛压力也给到了他这里。
身处在这种褶皱的气氛中,很难不胡思乱想,也怕许怀发挥失常,也怕一脚没踏稳,未来的路会不好走。
但许念还是很快调整好心态,他始终相信许怀。
……
每年都有临考紧张到晕倒的,从前也只是听说,当许怀站在这条蜿蜒的长队里时,眼看着人群中的骚动,被抬走的考生……
那种感觉如临冰窟,他虽然不紧张,反而有些兴奋,但还是觉得压力甚大。
他给在门外等他的许念发了微信:
大慈大悲「念哥,这是我第二次来国音了,会不会有第三次。」
n「别胡思乱想,薛老师昨晚都怎么嘱咐你的?正常发挥就好。」
大慈大悲「我倒是不紧张,就突然觉得自己,不是站在国音的校园,而是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了,我怕走错路。」
n「怎么会呢,你的优秀有目共睹,这是最好最正确的选择,一定没问题的,相信你自己!」
大慈大悲「我突然觉得老薛说留条后路是对的,考场外听着那些考生的技术,我有点后怕。」
n「你是你,他们是他们,这世界总会人外有人,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
大慈大悲「嗯,念哥……」
n「乖。」
大慈大悲「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么?」
n「会的,一直在。」
大慈大悲「嗯。」
……
二月的北京冷风干燥的很,不似东北刀子一样的北风,是另外一种冷。
许怀走出考场的时候,校园里的队伍已经过了大半,还剩很短的十几人组成的小队伍,排了一整天,剩下的一个个都有些蔫头巴脑。
许怀学着之前走出考场的考生,在路过队伍的时候,为后面的考生加油鼓劲儿,可是那几个人似乎连笑都精神头都没有了。
才庆幸自己没有那么靠后的排名。
估计也不会比他们好到哪去。
绕过校园的一栋栋楼,他总能在很远的地方,就能一眼认出许念,老远就挥舞着手臂,而许念也一样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信号。
一双大长腿奔跑在校园里,腰后别着鼓棒袋,跑起来像个小尾巴似的左右乱摆。
许念穿过密密麻麻的考生家长,终于在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