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怪卑职无情。”
说罢,只听“刷”的一声,身披黄金甲的御林军校尉,从腰间抽出佩剑,剑指龙西风;紧接着,又是“哗哗哗——”,一片清脆的拔刀之声,凭空响了起来,守卫显阳殿的众御林军们,纷纷亮出佩刀。
一时间,显阳殿外,金甲御林军,持刀亮刃,直面重甲铁浮屠。
“行,有种,敢在老子面前拔刀!”龙西风冷笑着,将两道不屑的眼神,投向了那些自诩为天之骄子的人。
旋即,龙西风身形如铁塔,直挺挺地矗立着,左手攥着靖北刀的刀柄,右手则高高举起,握紧成拳,猛然有力挥下,大喝一声。
“弟兄们,抄家伙!”
一声令下,三名铁浮屠甲士,整齐划一,动作迅速,平平端起悬于腰侧的游弩,弩枢张开,弩箭上弦。
以野战攻杀闻名的铁浮屠勇士,此番一反常态,没有抽刀出鞘,而是破天荒的,掏出了不常使用的游弩;定睛一看,三名铁浮屠,纷纷抬起手中的游弩。每张弩的弩机上,三枝黑色弩箭,微微凌空倾斜。冰冷的箭镞,泛着一阵刺骨的寒光,映出耀眼的白芒。
在铁浮屠强悍的弩箭攻势下,御林军原本引以为傲的优势,——长刀刀阵,已不再是唯一的优势,再多的钢刀,又如何能抗衡这泼天的箭雨?
龙西风哈哈大笑。
“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御林军的刀快,还是我铁浮屠的弩快!”
暮霭沉沉,宫内宫外,皆是杀意弥漫,人人有杀意,人人有杀心。
或许是听见了殿外的响动,立于殿内的萧长陵,微微一个转首,一束如长虹剑气的幽幽冷光,顺着他的眼眶,喷薄而出,打在那些金甲武士的脸上。
二十几名的御林军,围在萧长陵身边,虽然他们手上还握着刀,但早已没了先前的杀气,他们看得很清楚,那人一身宛若皑皑白雪的翩然长衣,那袭白衣慢慢靠近,而且是越来越近……
虽然,萧长陵只是向前踏了一步,可所有人却感到,犹如一座巍巍高山,凌绝压来;一股噬魂的气势,从他的身上喷射而出,直接朝他们碾压过来,压得他们都有些喘不过气。
“孤很可怕吗?”
话语虽然低沉,却裹挟着一股凌厉之意,令人不寒而栗。
……
“当啷!”
话音甫落,为首的一名御林军,望着萧长陵森冷的表情,脸色登时变得煞白,浑身猛地一颤,双手竟不受控制地松开了,长刀坠地,发出“光当”一声的金属脆响;而他整个人,也不慎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抖得如筛糠一般。
见此情形,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面面相觑。
看着那柄落在地上的长刀,又看着那个早已没了魂魄的武士,萧长陵轻蔑地笑了笑,缓缓蹲下身子,捡起了那柄御制长刀,然后站起身来。
只见,萧长陵握着刀,将光滑冰凉的刀背,放在手心上,食指轻轻一扣,弹在清亮如雪的刀上,嗡嗡作响,如同战鼓咚咚擂响。
这一声清响,便如晴空霹雳,震荡着那人的心房。
此时此刻,萧长陵拄着长刀,凝望御林军的目光,充满了坚毅、漠然与冷傲的神色。
“你怕孤吗?!”萧长陵淡淡开口,笑着问道。
这个早已被吓破了胆的御林武士,只得颤着声音,慌不择言地应道,“秦王虎威,属下惶恐。”
萧长陵拖着那把刀,缓缓向那人走去,刀尖划在洁白无瑕的地面上,发出“呲呲”的摩擦之声;当靠近那人之后,萧长陵停住了脚步,反手握着刀柄,冷冷地盯着那个人,忽然大笑起来。
“孤以前就听人提过,御林军乃皇家卫率,扈从天子,警巡京师,真是没想到,堂堂的大周御林军中,居然会有这种连刀都拿不动的孬种。就这点儿本事,也想取孤的性命!”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萧长陵目中寒意大作,眉间杀气升起,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扬,长刀的刀锋,沿着空气的轮廓,划出一扇寒泓。
霸道的刀势,恍若漫天素白的匹练,化作长天大海,裂空斩下。
刀风响起,一蓬猩红刺目的血箭,顺着那人的身体,漫天溅出,汩汩的鲜血,洒得到处都是。
随着血水喷出,武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杳无声息。
大片殷红的血迹,沾染上了萧长陵的衣角;鲜血顺着刀尖,缓缓滴淌下来,连他握刀的手上,也沾满了斑斑的血色。一袭白衣浴血,宛如于梅花花蕊之中,平添了一抹鲜艳的红色。
所有的人,见到这一幕,无论是身为殿帅的高雍,还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御林军卫士,都是惊愕万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恐惧。
而此刻,御榻上的萧长耀,心里也是一片惊悸,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杀人。他猛然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