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朋站在小区后门的阴影里,阴沉着脸足足有十多分钟,这才长叹了口气,决定扔掉共享车,从北门出去,直接上山。这样的好处就是,不通过十字路口。
想到这儿,江朋用新手机百度一下,这个地方离出城有多远。
爬过这座山,走出三十二公里,就是江南下属的一个叫调兵山的县级城市。
江南估计,虽然这个调兵山是江南的下属县城,不过,离着三十多公里,而且与新区正好是相反的方向,估计就算那里有排查,也不会太严了。
“现在是晚上八点,这种山路,一小时最多也就是四、五公里,三十公里最少要六个小时。多留出点时间,凌晨三点应该能到调兵山的地界。”江朋想到这儿,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让他们凌晨三点,到调兵山的地界接上自己。
对方倒也讲究,时间不长,就回了一条信息,把接应地点确定了下来,而且告诉江朋,最多在接应点等他半个小时。
“龙在浅滩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口气老子就先忍着,等有朝一日翻身了,我要一个一个的把你们踩在脚下。”看着信息,江朋说道,然后收拾了一下背包,把没用的东西直接扔到垃圾箱里,从小区的后门走了出来,左、右瞧了瞧,一个没人注意,直接穿过主路,奔着后山的台阶向上爬去。
因为山顶有一个健身公园,所以,这一段还是很好走的,有人工修的台阶。
江朋还是有点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虽然之前参加过各种训练,什么野外生存了等等,否则,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黑天进山。但那些训练毕竟有做秀的成分在里面,所以,正直一个人进了大山,虽然带了头灯,还用手机导航,但直到半夜,才爬到山顶。
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江朋拿出一根火腿和一杯牛奶,给自己补充了一下体力。
不过,吃着吃着,江朋的眼泪就可忍不住:
“我……怎么知道会这么难呀,如果知道,打死我也不会重新回江南……这不是自己给自己下绊儿吗?”江朋“呜呜”的骂着,嘴里的火腿肠儿都掉在了地上。
足足哭了有二十来分钟,江朋的心绪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这个江朋与崔浩南虽然都是公子哥,但两个的还是有些不同的。
崔浩南更多提吹吹牛,没有太大的胆子,而且老爸崔英是靠别人提携上来的,所以,并没有太多的专横跋扈。
但江朋不一样了,有一个好舅舅罩着,家里来求办事的人,从自己记事的时候起,就没有断过。
正是这种家庭的环境,让他多了几分暴躁之气,养成了一种牙眦必报的性格。否则,回到河东之后,也不可能二次返回江南想报复李哲和玛丽的。
结果是,李哲和玛丽没报复成,崔浩南成了替死鬼,挨了自己五刀。
“崔浩南,你他妈的别怪老子心狠手辣,谁让你忘恩负义了,竟然那般恶心老子,这是你自找的。”一想起崔浩南,江朋并没有后悔的意思,反而还狠狠的骂了一句。
崔浩南在医大二院抢救了近十多个小时,最后还是没能抢救过来——虽然没有死,但已经和死没有什么区别了,只剩下一口气儿。
到了这个时候,执法部门初步定性为江朋为故意伤害他人罪。
虽然还没有来得及鉴定,但给崔浩南造成重伤是跑不了的了,所以,按着相关的法律,最少要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而一旦崔浩南就口气没了,这个江朋可不是十年以下了,而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现在看来,崔浩南剩下的这口气也长远不了,按照医生的说法,能不能挺过天亮这一关都不好说。
而直到晚上十点钟,还没有抓住江朋,崔英终于忍不住了,直接给省里打电话,要求案件提级。
考虑崔英的身份儿还有案件的严重程度,午夜时分,上一级执法部门的带着警犬及专业设备,赶到江南,组成两级专案组,重新对案子进行排查。
上面的人就是比江南的能力强,在凌晨一点半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江朋曾经藏身的那个拆迁了一半的破楼。
有了江朋的生活垃圾,加上警犬,事情就好办多了,顺着江朋逃跑的路线,一行人很快找到了城北的那个小区。
“看来是从这里上山的,按着这个方位,嫌疑人并没有去新区,应该是一看到当地排查的这么严,想逃出城……马上给周边的几个县城发通报,尤其要注意环城公路,不得露掉任何一个排查点。”带队的领导一看到江朋丢弃的共享单车后,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对江南的执法人员下达命令。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将近两点了。
大队人马兵分三路:除了留下一队,从山上继续追踪之外,剩下的人分面两波,顺着通往调兵山和新区的公路往前搜索。
此时的江朋,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提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