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秀看着宋时年与自己的手相握之处,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刚出韩府的大门,宋时年松开手。
清冷的声音响起,“回去吧。”
他走在李九秀前方,两人所隔不过十步之距,可李九秀却觉得这十步之距仿佛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一般。
脑中想起宋时年与罗烟她们攀谈时和颜悦色的神情,不禁攥了攥拳。
尤其……宋时年看罗烟的眼神……
……
“咱们快走吧,好不容易从宴会上脱身。”
韩轻歌火急火燎的拉着罗姣姣和罗烟就走,边走边说,“更何况还有周子安那个碍眼的,我不想见他。”
提到周子安,罗姣姣和罗烟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嗯,是自家二哥的情敌。
“你不喜欢周子安吗?”,罗烟笑着开口。
“你说错了,我不是不喜欢周子安。”,韩轻歌眸光明亮地看着罗烟,“我是不喜欢所有男子。”
掷地有声,一脸坦然。
“在家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荣华富贵在手,整个京城都没有人敢开罪我。”
“可若是嫁为人妇,这世间有几个男子能忍受得了我这样的性子?”
“又有几个男子能同我父亲一般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身在高位可从始至终就只有我母亲一人,有多少男子能做到?”
罗姣姣和罗烟同时默然。
韩轻歌继续开口,“四年前我情窦初开,满心满眼都是罗彦。”
罗姣姣抬眸看韩轻歌,她一脸坦荡。
“可他并不在意我。”
韩轻歌释然一笑,“我现在想通了,我韩轻歌生来高贵,为何要为一个男子自卑自贱?”
“错过我绝非是我的问题,是他罗彦没有福气。”
罗姣姣和罗烟身为罗彦的亲妹妹,可却无法替罗彦说一个字。
她太洒脱了。
关于两性关系的看法也太超前了。
是,她是丞相的掌上明珠,受尽万千宠爱。
只要她开口说一声,哪怕是天上的月亮韩风都会给她摘下来,为何还要嫁为人妇吃苦?
也如韩轻歌所言,像四年前那种不顾一切追逐男子的事,发生一次就够了。
她这样好,错过她从来不是她的过错。
韩轻歌拿得起放得下,坦坦荡荡,一身潇洒。
但是……罗彦不是……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韩轻歌的心思。
想到这里,罗姣姣不禁摇了摇头,这不妥妥追妻火葬场了吗?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是我生辰,总该高兴一些的。”
韩轻歌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拍了一下自己手。
“对了,我带你们去看我爹的藏品吧,他有整整一间阁楼的藏品呢!”
韩风的藏品阁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柔风楼。
整个柔风楼分为五大区域,绣品,书画,古琴,团扇,还有市面上罕见的布料。
粗粗看过去每一个区域都有上百件藏品。
但这些藏品似乎都是女儿家用的。
几乎每一件藏品都精致的让人挪不开眼。
就连罗姣姣都被惊艳了,“这些东西是你爹为你娘收藏的吗?”
不怪罗姣姣这么问,这些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男子会喜欢的东西。
而韩轻歌这个人喜欢的东西也跟这些琴棋书画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光是看着这满屋琳琅满屋的藏品,罗姣姣脑中甚至能想到一个温婉秀荷的女子,她许是一袭浅色长裙,坐在窗边弹琴作画。
“不是啊,我娘不喜欢这些东西。”
罗姣姣脚一软差点被绊倒,还好扶住了墙,否则非得摔个狗吃屎不可。
她感觉自己刚刚好像在墙边按到了什么东西。
这个想法刚从心底升起,只见一道墙缓缓从两边打开,露出一个一人进的开口。
三人面面相觑。
最终由韩轻歌拍板,“进去吧。”
韩轻歌打头阵走了进去,里面灯火通明,甚至还点着淡淡檀木香,让人心神宁静。
暗室房间并不大,一眼就能望穿整间暗室。
里面大大小小拜访了数十幅画,画上皆是一个女子。
从几岁到十几岁的都有,粗略看上去仿佛在看一个女子的成长史。
暗室内有一方长桌,桌上放着一些小玩意儿,有虎头娃娃,拨浪鼓,甚至还有一只绣花绣。
一旁的罗烟呆楞住了,久久不语。
罗姣姣也觉得有些不对劲,那画上的人,跟罗烟和她实在是有些想象,但又有几处略微的不同。
罗烟喃喃自语,“这是……娘。”
罗姣姣没有见过罗母,不知道罗母的模样。
但是看罗烟的神情,恐怕画上的人就是罗母了。
韩轻歌瞬间皱起了眉头,“你说这是你娘?”
“不对啊,若是我爹心中的人是你娘,为何他跟江家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我从小就知道我们家跟江家不对付。”
罗姣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罗烟贪婪地看着墙上的那些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