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比预想中的还要凶。
云卿水带着二十几名骨干突围成功后,一路上至少遭遇了十几波拦截,除了地痞流氓,就是治安卫和监察卫,还有一些以前被他们赶走的豪强的狗腿子。
好在他们中没有高手,而云卿水的队伍中,有好多人都是过了尚武院国考的,甚至不乏特高段位的,几下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他们急速向仓库区跑去,那里有车,不然光凭脚是跑不掉的。
一到仓库区,就看到了让他们目眦尽裂的一幕,几百个流氓地痞,正在哄抢物资。
他们精心装好的蔬菜,被仍得满地都是,脚踏踩去,泥水和烂叶破茎随处飞溅,一箱箱完好的货物被他们搬下来,运上自己的车。
一行人含怒出手,将他们打散之后,看着满地狼藉,云卿水等人又是愤怒,又是痛彻心扉,但也毫无办法,只能匆匆上了一辆大卡,一脚油门踩到底,向东面的明州开去,那里还有他们的许多兄弟。
但刚开了没几里路就被州警截停,要检查他们的货物。
“怎么办,云姐?”
屠夫大汉小声对云卿水说。
云卿水沉默了一会:“先别动,我去交涉。”跳下车,独自去与州警交涉。
本来以为只用花一点钱,却没想到三个州警见她美貌,竟提出陪他们去附近的汽车旅馆玩几个小时,否则就扣下大卡和所有货物。
云卿水还没来得及说话,屠夫大汉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一拳头把领头的那个嘻皮笑脸的州警脑袋打开了花,双臂一展,另外两个州警就像小鸡一样被抓住脖子提了起来。
“别杀他们!”云卿水忙喊道。
但已经晚了,两人已经被捏断了脖子。
仍掉尸体,屠夫大汉挠了挠后脑勺。
“云姐,对不起。”
云卿水叹了口气:“算了,走吧。”
草草处理了尸体之后,一行人继续上路,跑了不到一个小时,刚转上大路,就看见收费站前一水荷枪实弹的军警。
糟了。
云卿水知道肯定是事情败露了,或许是发现三个州警联系不上,或许是有人找到尸体了。
州警不是一般的治安部队,也不归地方管,他们隶属于军队,受州政厅和军方双重管理。
由于拥有持枪权,州警被杀属于重大案件,肯定要严查的。
“不行,我们赶紧掉头,从小路走,从天州绕行去明州。”
但没走一会,青城的追兵就来了,云卿水再次被迫掉头。
尽管车技高超,但大卡拖着一车货物,还有二十几个人,想跑过越野车太难了。
在连续的撞击之下,大卡还在是被截停了,一个监察卫站在车上,用大喇叭喊道:
“下车!交出联络本和密码本!可以饶你们不死!”
云卿水只简短地说了一个字。
“打。”
一众人跳下车,这一战打极惨,对面显然是有备而来,除了没带枪械,什么都带齐了,对方二十几辆车,一百来号人,很多都是练家子,并且其中不乏高手。
己方只有二十几号人,一半多还没有武器。
最终还是打赢了,只剩几条丧家之犬一边狂吠一边仓皇而逃。
但一行人几乎都挂了彩,有几个人伤情很重。
“怎么办,云姐?”
屠夫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问道。
云卿水只是右臂被刺伤了,草草地扎了个绷带,她身前的红雀却被砍中了十几刀,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云卿水已经替她止住了血,包扎了伤口,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仍需要尽快到正规医院进行治疗,否则可能落下残疾甚至死亡。
她站起身,望了一眼四周,低声道:“只能先向北走了。”
向北是寒谷关,通过寒谷关可以到长山郡、西沪城、扬山府或汉平都。
但距离关卡还有几里路,远远就发现了大批军警。
很显然,寒谷关早已被封锁了。
“那就只能走小路了。”云卿水满脸忧色地说。
小路在寒谷关的西面,是一条极隐蔽的路,它能绕过寒谷关,直接到达长山郡,但正因为如此,它才无人知晓——比青城还要穷苦偏僻的地方,谁去啊?
云卿水把卡车停在树林里,一行人背着伤员,拖着大包小包,向山里进发。
路很不好走,荆棘遍地,碎石沟壑无处不在,但没有人叫苦。
走到一半,又有追兵到来。
云卿水等人被迫放下伤员,埋伏在路上,追兵显然不是精锐,他们脚步嘈杂,一路上大吵大嚷,怨天怨地,丝毫没有隐蔽意识,因此,当他们突然遭受到猛烈袭击时,崩溃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打散了追兵,云卿水心中的忧虑却更重了,很显然,他们已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