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高照。
风和日丽。
但在青城山顶的豪华别墅里,赖俊成的脸上阴云密布。
最近一段时间,可以说是诸事不顺。
原本以为,长山郡就是一辆破车,一踹就倒。
没想到,第一脚过去,就踹了个骨折。
在发现长山郡其实是外紧内松之后,赖俊成就派遣了大量的探子,只要通过外围的检查之后,进入长山郡就没有任何危险了。
这些探子源源不断地给他汇报了大量精准的第一手消息。
这是赖俊成首次真正了解到长山郡的内部状况。
首先就是灾民的问题,原本预想之中饿殍遍地、怨气冲天、官民对立的景象根本就不存在,根据探子传回的报告,灾民的生活甚至比本地的农民还要好,一天能有两碗到两碗半的粥,还有至少150克蔬菜,甚至有时候还能吃到5-10克的肉。
不仅如此,他们不缺清水,不太缺保暖物资,甚至连药品也不是特别缺乏。
这简直难以想象,按这个消耗量,30万灾民一天少说也要100多万,再加上各类物资,一个月至少要5000万往上才撑得住,长山郡穷得叮当响,帝国援助也没来,那里来这么多钱?
盛怀轩确实是抢了龙州不少黄金,而且巧妙地避开了帝国本部的责难和惩罚,只挨了一点不大不小的处分和看似严厉实则毫无用处的批评。
从这件事确实可以看出盛怀轩极高的政治水平和圆转自如的手腕,还有他那豪迈不拘一格、却又心细如发的行事风格。
但是,就算如此,龙州的黄金他最多只拿了2-3吨,大部分还是归还了,不然就是皇帝亲自下场也兜不住。
每吨黄金目前价值3.4亿-3.8亿,也就是说,盛怀轩的纯获利不会超过10亿,他底下那么多嗷嗷待哺的饿狼,能给长山郡分到多少?
根据向贺年的估算,就算盛怀轩再偏心,最多也只能给到4000万,再多底下肯定就有人要造反。
也就是说,长山郡的资金连一个月也撑不住?
而且,整个长山郡可不止这一项支出,再加上别的消耗,可能连半个月都撑不住。
那小畜生失心疯了吗?
对此,赖俊成和向贺年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理解为暂时的政策,只是为了抵御他们的进攻和不久后召开的十三州联席会议而已。
还有更糟的事,似乎是因为物资给得如此大方,新任郡长在灾民中的声望非常高,已经到了不可诋毁的程度。
他们挑拨灾民造反、攻击郡府的谋划,现在看来几乎不可能成功。
“这小畜生不是易与之辈,他已经提防了我们这一手,看来是早有准备。”
赖俊成满脸阴沉的说。
向贺年点点头:“没错,他能把民心聚得这么拢,确实是手段非凡,肯定是盛怀轩秘密培养的绝对心腹。这种人物,竟然甘心在镇长的位置上蛰伏三年不动声色,真的是忠心耿耿。”
赖俊成赞同道:“对,盛怀轩选在这个时候把他放出来,就是为了埋伏我们一手,不愧是曾经的南天王,竟然算到了这么远。”
“那我们怎么办?”向贺年问道。
赖俊成冷笑道:“盛怀轩确实心思缜密,计谋无双,那小子也算有点本领。可局势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很多,盛怀轩太自大了,真以为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能抵抗住我黄尸赖俊成的攻击?”
向贺年知道赖俊成已经动了杀心,笑道:“赖厅长要动真格的了?”
赖俊成冷笑一声:“他还不配。”
正在这时,一个高级监察官跑了上来,大声说:“报告!向都长,赖厅长,抓捕行为大获成功!非法党派民党已被一网打尽,连根拔起,我们扣押了大量民党份子,查获了至少150吨非法物资,在他们的据点,我们还找到了大量的违法犯罪证据……”
砰!
子弹从高级监察官的脸皮旁擦过,在他肥胖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他愣了一秒钟,双膝一软,扑通一下跪下来了,哭喊道:“赖,赖厅长,饶命啊!”
赖俊成放下枪,冷冷地道:“少在我面前玩这套,给我说实话。”
向贺年点点头:“说实话,许胖子,有半句虚言,我也保不了你。”
许胖子头上的冷汗淅淅而下,但他也不敢去擦,颤声道:“民,民党确实已经被打散,但他们在明州和龙州还有分部,民党首领陈星台已被收押,但其他干部都已经逃跑,他们带走了最重要的证据,还有联络本和密码本。”
赖俊成看着枪,冷冷地说:“还有呢?”
高级监察官哽噎了一声,似乎要哭出来了。
“我们追击失败了,还折损不少好手,他们最后从小路绕过寒谷关,到了长山郡的地界,兄弟就不敢追了。”
赖俊成看了他一眼:“还有吗?”
许胖子哭道:“真的没有了,赖厅长,就这么多。”
赖俊成脸色稍霁,道:“起来吧,虽然没竟全功,但也算把境内非法党派窝点打掉了,算个苦劳吧,你可以滚了。”
许胖子大喜道:“谢,谢赖厅长!”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