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死在这里。
有心无力,又饿又冷,身上全是伤,江聿想动弹,结果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一动就疼,疼的受不了,像有上百只蚂蚁在啃咬。
江聿看着又黑又臭的水,虚弱迷糊到思绪混乱,想双亲,想阿姐,想江家的一切,走马观花,若是他死了,阿姐和阿娘一定会哭得很伤心。
他还不能死。
他答应了阿姐,一定要平平安安回去的,答应了爹爹阿娘一定会给江家争一口气的。
“......”
不能死在这里,决不能死在这里。
江聿挣扎攥紧拳头,奋力挣扎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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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他几乎是使了全身的力气,手腕上腕骨突起,青筋蔓延,也无法用内力震碎锁住他四肢的铁链。
内伤严重,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前呕出一大口黑血。
“......”
嘀嗒嘀嗒。
门外的守卫听到动静,似乎要打开门看,另一个人用羌语说,“不用看,垂死挣扎而已,那链子可是千年寒铁,兵器都砍不断,想要震碎?白日做梦。”
江聿意识模糊,疼得麻木了,他看着嘴角的血滴落下去,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那个夜晚,知道小公主失踪,他出来了。
站在护城河的旁边,看着汝阳平静的河水,幽深的河水,他想起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生死关头,居然会想到那一幕。
许久许久,已经过去很久,有几年了?
记不清了。
当时萦绕江聿许久的事情,到现在已经很久了。
那件事情发生了许久,郁郁寡欢许久,他已经渐渐将这件事情忘记了,今日也不为何竟然就给翻了出来。
尘封的往事被翻出来,走马观花,模糊的画面,居然渐渐清晰起来。
桃粉色的宫裙,还有那张犹如白玉的脸蛋。
画面当中的少女站在在哪里,她泼墨似的长发垂到腰间,“我认识你。”
“你是江相家的小公子。”
她的脸在那件事过去没多久,江聿再用力回想的时候,早就模糊了,眼下居然很清晰。
她失踪后再也没有找回来。
随着时日过去,没有人再提起她了,生死未卜,或许已经死了,尸骨无存。
“.......”
江聿甩了甩头,想要清醒。
好一会,他听到耳畔有细微的声音,一下,江聿以为自己内伤严重出现了混听。
屏息静听一小会,又听到了。
很细微,细微归细微,却是真的有。
在左面的那面墙后面传来的,不一会动静越来越大。
这里还关着别的人?
是什么人?难道也是汝阳的人?
水牢当中太黑了,饶是他的视力太好,也看不出什么。
动静持续没有多久,很快就没有了。
到了夜晚,头顶的月光越来越明晰,夜深了,江聿听到吵闹的声音,是抽泣的声音,细弱,可怜,刚开始江聿误以为是圈养的猛兽。
再听,像女子的声音?
是女子的声音。
他被锁在这里,无法上前探知。
到底是谁?
次日,门打开了,江聿垂着头,有人来探他的鼻息,给他喂了一点水粥,吊着他的气。
给他喂水粥的守卫,没有离开,江聿用余光扫过去,他走到昨日江聿听到动静的那面墙,点燃了蜡烛,江聿看不见太多,只见到那人在那地方停留许久。
那面墙,准确来说,是那扇门打开了。
随后守卫进去了。
不一会蹬蹬蹬的声音传上来,守卫很急,“她要死了!”
另一个守卫不信,呸了一声,随后跑下去看。
趁着两人没有注意他,他微别过脸往那边偷瞧。
是一间底下暗室,里面到底囚.禁着什么重要的人?防护居然如此严密。
“怎么办?”
另一个守卫说,“她很重要,不能出事,你先看着,我去禀告首领。”
商议好后,另一个守卫走了,走之前也不忘记看了一眼江聿。
不一会,守卫带着羌族的医士来了,暗室太小了,里面又暗,只能将人抬上来。
他们慌忙中也忘了江聿,还以为他昏迷了。
好一会,守卫下去了,听着沉重的声音,底下的人被抬上来了,抬了出来,并没有出水牢。
江聿微抬了点眼皮看过去。
真的是一名女子。
她很瘦弱,浑身脏兮兮的,披头散发。
瘦弱得像小猫一样。
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死了,当人拨开她遮住脸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