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两人正说着,前面的王后却突然停下步子唤人。
“是。”红缨小跑着上前。
“糖葫芦呢?”王后冲她伸手,眼却笑眯眯看着王,“真给你带了。”
红缨立马从身上的包袱里小心翼翼地抽出那被包裹着的糖葫芦,然后捧给王后。
王后接过去后,轻轻揭开巾帕,两串糖葫芦便现在王的眼前。
桑陈眼睛都睁大了。
王也愣住了。
“如何?王吃么?”王后举着一串笑问。
王看向王后,说不出话。
“不喜欢啊。”王后表示失落,手眼看着要垂下,却被王立即就捉住,然后糖葫芦也被王拿了过去。
“喜欢。”他们听见王道。
这下换红缨的眼睁大。
说着王就要去咬,却被王后止住,“上面还有层纸,要揭掉。”
然后就见王后很细心很细心地帮王揭下了纸。
王一只手牵着王后,一只手举着糖葫芦吃。
那背影看着,实在很奇妙。
“老二,我心里痒。”桑陈揉着心口。
红缨一拳捶过去,桑陈身子猛地一缩,“要命啊你!”
“痒什么?”红缨收手,理着袖口道。
“看着这画面痒。”
红缨低首,慢慢地笑了。
魏王朱九回到花想殿。糖葫芦一串已吃完,还剩一串,朱九也不强迫,给了乐锦他们。
乐锦笑意盎然地接过去,“王后还给小人们带礼物呢。”
“一串葫芦而已。”
“王后此言差矣,所谓礼轻情意重。这糖葫芦小人们要供起来,日日跪拜。”石岩道。
朱九笑,“石岩,你再如此,我就告诉王上你浪费食物。”
石岩立马闭嘴,捂嘴退下。
众人笑。
朱九道,“拿下去吃吧,一人一颗还是够的。”
“是。”众人退下。
朱九转身进殿,只见魏王已去书案边坐下,她便走向内殿去换衣散发。
“王后可累着了?”乐锦跟进来问。
“还好。”
阿水抱着朱九脱下的衣服,闻了闻道,“王后饮酒了?”
“没有,这是……南枝蹭到我身上的。”朱九压低声音。
原来如此。
“郡主好酒,王后却不适饮酒,今后要注意才是。”乐锦道。
“今日我滴酒未沾,乐锦放心。”
散过发,换了一身轻薄衣裙,乐锦再在她身上披了一件外衣,她才向外走。
众侍女退出,她走到魏王身边,见他正在看书。
她手揉着自己的长发挤在他身旁坐下,“不是之前的集子了?”
“嗯,卢群正在修烈王朝事,这是初稿。他们史家最忌君王中途看史,孤费了好一番精力与口舌才要来。”
“写得好么?”她凑前细看,“嗯,卢群的字果真名不虚传。”
“这史也修得不错。你喜看故事,孤将这稿就留在此处,等下月再还他。孤已翻看完了。”
“这么快?”
“这里面事孤大多都知晓。”
也对。
朱九接过那本书,捧在手中,翻了翻。她翻书时,青丝垂落耳侧,他只是寻常地转头看她,却一时被掠动了心魂。
他看着她,脑中空荡荡。她在这时问,“这里记的建国三十二年,吾王降,天命玄鸟翔集于空,是真的?”
没得到答复,她抬头和他痴痴的眼神对上。她看出了他的失神。
“吾王?”
“何事?”他回过神。
“在想甚呢?”她笑,“这么出神。”
“在想……阿弗还挺好看的。”
朱九愣住。
“那个,孤的意思是。那个,你刚刚问这书怎么了?这个建国多少年来着?什么鸟?”说完她好看的王却有些慌了。
朱九先是心喜,然后则是失落。
是阿弗挺好看。
这副皮囊却不是她朱九的。
“阿弗?”王唤的是阿弗,不是她。
她没应,只是抬眼看他。
“建国多少年?”
“三十二年。”
“哦,这一年是孤降生。至于是否有玄鸟孤不清楚。他们说有,便当有吧。”
“傅南容。”她突然唤王君的名讳。
“嗯?”王君很自然就应了。
“我说过我字九。”
他一愣,然后道,“哦哦,孤记得,你之前在那屏风上是这样落的款。”他指了指远处的屏风。
“不许再叫我阿弗。”
王再愣。
“叫我小九。”
“小九?”
“嗯。我不喜欢听你叫我阿弗?”
“为……”为何?
傅南容想了想,心中猜测难道是因为贺坤?那贼人定常叫她阿弗,所以她厌恶。
“好,再不叫就是。”
“叫小九。”
“小九。”
她又高兴起来,然后继续低头看书稿。
王想,这就高兴了?那可太容易了。
“说你三岁成文呢?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