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端端为何会从山亭坠下?”
只见她低头,嘴角带着轻蔑之笑,“公子当真不知晓?”
“还望姑娘告知。”
“知道又如何呢?人已去,魂已远。公子还是继续听曲吧。”
她拨弄琴弦,声声似在呜咽。
南枝只好叹道,“也罢。青鸟姑娘既逝,我们虽未与其谋面,心中亦悲。就请姑娘唱一段悼亡曲,我们也好以酒奠之。”
黄鹂看向她们的眼神里含着说不清的情绪,“两位公子与她素未谋面,为何愿意为她伤悲?”
“你我如今皆身处乱世,能苟活下来已是不易。都说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我却独独认为在这种时候,人命更该被看重。每一个活下来的生灵都是伟大的,而不幸故去的也不该被轻易遗忘。”朱九道。
黄鹂的眼睛里闪着泪花,她为了掩饰,低下头,开始拨弄琴弦,张口唱将出来,“翩翩浮萍,得风摇轻。我心何合,与之同并……”
不全是算计,朱九心中的确闻曲而生悲。
她和南枝奠过青鸟后,忍不住再饮下一杯酒。酒入喉肠,竟化作眼泪淌出。
黄鹂还在唱,朱九却已趴在案上哭个不停。南枝自己亦泪流满面,却还在劝她嫂嫂莫哭。
黄鹂不知不觉停下手,曲音中断。
然后就只闻朱九的呜咽哭声,南枝劝她,她便起身与南枝抱在一处,把脸埋进她的衣服里。
“嫂……哥哥,莫哭了,哭坏身子可怎么办?”
“呜呜,为何世人要这般苦!南枝,你告诉我为何?”
“哥……”
她们是来找证的,却在这里被两个歌女感动得哭泣。
南枝自己也一边抹泪一边说,“会好的,哥哥。总有一天会好的。”
“真的么?”朱九直起身子,眼泪糊了一脸。
南枝立刻就捧着她的脸擦,“乖乖哦,二哥若知道,我就惨了。快别哭了。”
她自己还红着眼眶呢。
“若让他知道此事,不知又要难过多久。”朱九低头。毕竟这是在他脚下发生之事。以傅南容的性子,定会生气于强权地被滥用,以及难过于治下的百姓还在受苦。
“那我们就不告诉他。”傅南枝懂她意思。
“不告诉可以么?他会不知道么?”
“可以的。”
如何可以?他终会知道,因为这里是他的盛京。
黄鹂却只以为他们是不敢告诉家人青鸟之死。
“两位公子如此看重青鸟,是她之福。她比妾先来楼中,名气亦响。每日来看她之人几乎踏破门槛。她自己当时便说了,这名气不是好东西。但楼里需要名气,她无可奈何。最后,竟真如她所料。”她垂了眼睑,第一次伸手够到案上一杯酒,望了望杯中液,然后仰头饮下。
南枝朱九刚刚哭得有些懵,见到她开始饮酒,这才回过神来。南枝放开她嫂嫂,立即又给黄鹂满上,“是我们二人不是,勾起了姑娘伤心事。我们自罚一杯。”说着,她先饮下一杯。
朱九亦跟着饮,南枝捉住她的手。她轻轻摇头,以示无妨。
黄鹂于是再跟一杯,“两位公子心好,竟愿为我等命薄之人发慨,妾自当奉陪。”
再满上。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青鸟姑娘葬在何处,等我家哥哥归家,我们好带他前去祭奠。”
“她的葬处好找,城外五里有处桃花谷,往里走就是。”
“是个好归处。”
“是啊,好归处。”她又饮一杯。
朱九头已晕,撑着手不敢再饮,黄鹂却犹面不红。南枝本是酒量大的,这时竟也有些支撑不住。
“两位公子可是醉了?”黄鹂停杯问她们。
南枝摆手,“没,没有。再饮。”
她放下杯子,“还是不饮了。容妾再为二位唱一曲,难得今日与公子们投机。”
于是乐声再起。
朱九伏在案上,慢慢地缓酒劲。南枝压低身子与她低语,“嫂嫂可难受?”
朱九晃头。
“不如今日就算了,我们先回去。”
朱九还是晃头。
南枝还待再劝,门口却突然响起嚷嚷之声。
“是哪个比我还贵的贵客在此霸着我的小黄鹂啊?”
“小侯爷啊,黄鹂姑娘还在陪人,等一会儿就出来了。”
“叫我等?你敢叫我等?你们楼主呢?叫他滚出来!”
“楼主不在。”
“不在?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这烂楼?”
“哎哟!”是人被推到的声音。
黄鹂已抱起阮器起身,然后开门。南枝尚坐着,没反应过来。朱九刚撑起身,从门外就冲进来一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