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后,只见穆小侯肥大的身子坐在黄鹂身上,黄鹂一动不动。他才抬头,就被影三一脚踢翻了身子,重重摔在一边。
老妇快速上前拥住黄鹂,把自己身上外套迅速脱了,裹在她身。
“黄鹂儿?黄鹂儿?”黄鹂眼睁着,却没有反应。
看此情形,朱九的酒早已被气醒,想要上前,不过被红缨挡住。
“放肆!放肆!你们是什么人?”穆小侯从地上爬起,气得气急败坏,衣衫还不整。
“小侯爷听曲便听曲,为何又欺辱我黄鹂儿?”老妇哭诉。
“你个老不死,竟带这么多人来。好好,我看你们芳菲楼好日子是到头了。”他好容易站直身子,想要上脚踢人,却被影三一脚挡住,身子不稳,自己又重重摔地。
“影三,帮着扶黄鹂姑娘离开。”南枝吩咐。
影三于是弯腰抱起黄鹂,老妇跟在后面。
“来人啊!”穆小侯躺在地上无能大喊。
朱九他们站着看他狼狈的样子。
“穆昌之,对吧。”南枝突然叫出他的名字。
他挣扎的动作一停。
“以前怎没看出你是这副德行!”
“你们究竟是何人!”捶地。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知道,你父亲那才得不久的侯位马上就要丢了。”
说完,她转身依旧扶住她嫂嫂,“嫂嫂,我们走。”
众人离开,丢下好容易再度自己爬起来的穆昌之,他挪到门口,看见自己的侍卫还躺着,就咆哮了出来。
朱九他们从那小屋出来,直奔黄鹂房间,门口围了许多人,看着大多是歌姬,还有些跑堂杂役之类。
他们见朱九南枝和红缨来到,纷纷让开路。
“是她们救了黄鹂。”
“她们竟成功出来了。”
“穆小侯呢?”
众人疑惑。
朱九她们直直走进屋内,只见屋内有那姓柳的老妇在,影三立在一旁,而黄鹂则躺在床上。
“黄鹂儿,你的恩人来了。”有人出声。
黄鹂闻声,一动不动的身子终于有了反应,她扭头看过来。
柳媪起身让到一边。
朱九南枝站到床前。
“多……谢公子。”话出,泪落。
然后闭眼。
门口众人,有跟着落泪的。
“姑娘没事,为这种人伤心不值得。”南枝道,“好在现已无事了。”
“两位公子冒险救了妾,只怕后续不会无事。若公子有事,妾百死难赎。”
“姑娘无需担忧,我们不会有事。”
“可那是穆小侯,怎会无事?”门口有人嘀咕。
“对啊,黄鹂后面只怕也难逃报复。”
“柳姨,能不能去求求楼主,放黄鹂离开吧。”
“离开?你太天真,她孤身一人能到哪儿去?”
“那怎么办?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成为第二个青鸟啊!”
“你快闭嘴,说甚呢!”
“那个,两位公子,”柳媪立即接话,“今日事多谢相助。后面会如何都是我们自己的造化。两位公子还请快离开这里吧。”
“柳姨是吧?”朱九道,“我听她们这样称呼你。”
“老身是姓柳。”
“我们今日既然敢插手,就不怕被报复。而且,我们也真心希望你们全楼能够好好想一想,是否要继续包庇这样的败类,使得贵楼今后都不能安心营生。”
众人愣住。
“柳姨,楼主可在京中?”床上的黄鹂突然问。
“怎么了?”
“我有一个想法。”
“说来听听。”
众人皆竖起耳朵。
“还是之前那提议,全楼去令府前告冤。”
“这法子多么凶险你不知道啊,不可再提了。”柳姨打断,“而且当着这两位公子的面,你少说话。”
眼见黄鹂被责怪,朱九道,“柳姨,你们该了解一些当今王上的脾气。若真触犯了法规,他不怕牵出多少人。前不久六百里河川那件案子,诸位可听说了?”
众人点头。
朱九在屋中转身,面向众人,“六百里啊,那得有多少村子,多少人?王君却没有手软,涉嫌贿赂阻挠治河的人已统统被处罚。其中还包括那位曾经炙手可热的穆相君,此事诸位可知?”
“穆相君竟也牵涉其中?”众人自然不知。
“否则诸位以为他为何突然从相位上退下来?这是王上给予他的最后一点仁慈。”
众人惊住。
“穆家发生如此大变故,这穆昌之却还在外张扬不已,诸位认为他还能蹦跶几时?”
“秋后的蚂蚱,蹦跶不长了。”有人道。
众人笑。
“所以诸位,是时候做些打算了。”朱九在此止住话头,由他们自己去决断。
那些人便都看向柳姨,其中一女子道,“柳姨,我们总被这样威胁何时是头?做错事者分明是他,而他反倒愈加耀武扬威。他不过是仗着把我们也牵扯了其中,料我们不敢去举发他。但王法有云,轻罪自首者。若我们前去令府门前自首,想来王法会给我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