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夫人在,我们更踏实。”
“我不会带兵打仗,也不会治国理政,只能躲在这后宫里看书观鸟,如何能有让人踏实的本事?”
“夫人即使不出四门,但却知天下事,也懂天下事。”乐锦道,“而且最要紧的是,夫人与王君同在,这就如同天上有日月在,万民仰天才不恐慌。”
朱九笑,“乐锦,这样的话我想不到会是从你口中说出。”
“奴婢可是说错了?”
“人又岂可比之日月?”
“夫人可试想,若无王君,大魏会是何等模样。”
朱九未言。
“那模样是否如同天无日月一般黯淡无光?”
“就算如此,那也该是王作日月,我不足比之。”
“王作日,耀我赫赫白昼。夫人作月,暖我漫漫长夜。”
朱九实在忍不住笑,乐锦亦笑了。
第二日朱九竟收到了一封来自王的信。
不止她感到惊讶,就连从影九手中接过信来的红缨亦吃惊不少。
傅南枝傅庄她们皆在,但朱九还是走到一旁去拆开看。
封印挑开,信纸延展,字不多,且龙飞凤舞,可见是极快写就的。
“小九,一日不见,亦不来信,是不想孤乎?孤在军中万事都好,只盼小九只言片语来解相思。”
朱九握着信,立在书案前笑,傅南枝傅庄实在好奇,便偷偷向这边挪,然后就被乐锦莲蓬给拦住,“夫人,郡主公爷过来了。”
“好啊,乐锦,你打小报告!”傅南枝扯着乐锦的腰带。
朱九立时折好书信,压在一本书下,然后就去解救乐锦,“南枝,小心我回信,告诉你二哥,你偷偷看我的信。”
傅南枝被朱九搂住,动作一停,假装哭道,“嫂嫂偏心乐锦!庄儿,我们没人要了。”
傅庄也跑过来抱住他姑姑。
朱九捏着她的脸,“谁说我偏心,嗯?”
“没……没人说。嫂嫂饶命。”傅南枝想躲。
“庄儿呢?”朱九放过她,又弯腰去逗傅庄,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笑,“婶婶…呵呵…婶婶。”
阿水捧进来昨日的青梅饯供傅南枝姑侄品尝,朱九趁机也吃下一颗,被乐锦抓个正着。
“好乐锦,这都第二日了,再吃一颗无妨吧。”
“阴大夫说,此物不可多食。”
不过朱九已把东西含进嘴里了,然后与傅庄皆是得逞一般的偷笑。
“庄儿一下含了两颗,乐锦,你怎不说他!”朱九转移战火。
傅庄双目睁大,不敢相信一向疼自己的婶婶竟会出卖自己,傅南枝在一旁则是看得乐呵呵,且因为注意力不在她身,一连塞下好几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乐锦一人忙不过来,只好站在一边鼓着脸,瞪着三人。
朱九默默吐出两个核,“那个,乐锦,我就吃两颗。”舔嘴。
“乐姑姑,我也只吃两,额,三,四颗。”傅庄从嘴里接连吐出四颗核。
这下众人便都看向傅南枝。
好家伙,她仿佛松鼠,嘴里一共包了六颗核。
朱九大拍掌,“好哇,南枝,原来你才是偷吃高手!自叹不如,自叹不如!”
傅庄也表示钦佩。
“郡主怎不带个好头!还有小公爷在呢。”乐锦跺着脚把盘子端走。
朱九看着她背影,笑道,“乐锦生气了,瞧头顶都冒烟了。”
傅南枝姑侄捂嘴笑,乐锦回头一看,他们便忍住。
倒是朱九还咧着嘴。
“嫂嫂不给二哥回信么?”
朱九吃下一口茶,“我怕耽误他。”
“二哥都能抽空给嫂嫂写信,定是期盼嫂嫂去信。”
朱九想了想,未言语。
傅南枝冲傅庄使眼色,傅庄就从他婶婶身边起身,道,“婶婶,庄儿要回去温习功课了。”
“多待一会儿,不急于一时。”朱九伸手握住他。
“下午再来看婶婶。”
“是啊,嫂嫂还是给二哥回个信吧。”傅南枝过来牵走傅庄。
“路上小心。”朱九只好送他们到门口。
“嫂嫂留步。”
乐锦走回来,“夫人,郡主公爷怎么走了?”
“他们想让我给王回信。”
“那夫人赶紧写吧,奴婢去研墨。”乐锦也很激动。
朱九人还在门口,乐锦却已经跑去了书案。
“夫人快来。”她还催促。
朱九无奈,走过去,“写多长呢?”
“有多长,写多长。”
“只怕他没时间看。”
“会看的。夫人快写吧,墨好了。”乐锦自动退开。
朱九看着她,她又催促,“夫人快写。”
朱九心笑,自己好似是牢中被迫写供状的罪人。
她提笔,想了想,然后落笔,“南容,我亦想你。昨夜雨寒,我忧心军中被褥不够暖。乐锦今日翻检库中,搜出上千匹布,数千斤棉。宫人无事而易胡思乱想,若能发动起来,为大魏军士制衣制鞋,或能稍缓他们焦虑。王若允,明日我就领人开工。
王在军中定忙,言止于此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