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拿到问天楼钥匙的消息又传到了傅南枝和傅庄的耳朵里。当然先是傅南枝知道,然后她就拉着傅庄来凑热闹。
“这楼我从未上去过,只知道是京师第一高楼。”他们正在往上爬,傅南枝道,“之前王宫几次遭难,多少殿宇被烧,这楼也不能幸免。二哥亲政后,曾专门下令修复。”傅南枝回头看,只见傅庄爬得艰难,“庄儿,你最近是不是在偷懒?”
“姑姑难道不知,庄儿这些日子一直在备考。”
“庄儿要考试?”朱九表示好奇。
“二哥给布置的,新年前让皇甫先生考他,过关了还好说,若不过关,我们过新年,他就只能关在屋子里温书。”
朱九在最前面,回头看傅庄,只见他眉头都锁了起来。
“没事,庄儿聪明,定能过关。”她安慰。
“嫂嫂是第一个夸庄儿聪明的。”南枝笑道。
“庄儿是聪明啊。”朱九不解,站在梯上问他,“难道你二叔从未夸过你聪明?”
傅南枝道,“嫂嫂有所不知,二哥不会夸人。”
“王后慢点。”乐锦他们跟在后面气喘吁吁,还要担心前面的几个祖宗。
“要到顶了,诸位。”朱九声音里带着兴奋。
“嫂嫂看着瘦弱,身子却比我们都好。”傅南枝笑道。
朱九率先登顶。
众人还在
这时正值黄昏,能看见远处红日下沉,金光斜射整个盛京城,城中屋顶如水面一般浮光跃金。
南枝他们上去后见到实景,才理解朱九为何惊叹。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站这么高看盛京城。
这里看着是时常有人来的样子,桌椅都干净。乐锦石岩他们忙着摆杯盘,煮茶。
“姑姑,我看不见。”忘了还有一个小的。
石岩搬了一张矮凳给他,他站在上面才能看见外面,于是发出迟来的惊呼。
“这就是我们的盛京城么,姑姑?”
“嗯。”
“那里是通远门么?”
“那是致远门。”南枝无情地纠错。
小孩子分不清东西南北,可以理解。
他们仨都趴在栏杆上,眼前景色仿佛看不够。
“山上还有雪呢。”南枝指着远处的高山之巅。
“那是崇山?”朱九问。
“正是崇山,嫂嫂。”相较之下,她回答自己嫂嫂的问话就热情多了。
“原来盛京城已有了这么多房子。”傅南枝突然感慨。
“是啊,盛京城已越来越大。”忙完了的乐锦他们也加入进来赏景。
“乐锦石岩,你们还记不记得,就在六年前,西燕大军来犯,我们出京北避,路过那片的时候,所见还是一片草棚,如今却已楼房紧密,一片繁庶。”
“记得。奴婢还记得当时那些棚户遮住王上的马请求一同北撤,王上便携民北上。如今他们终于能过上安稳日子了。”乐锦亦感叹。
这些事朱九之前自然没听过,当然傅庄也没有听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姑姑,我怎么不知道?”
“都说了是六年前,那时你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被姑姑抱着呢。”
“哦。”
太阳已完全落下,但还有余光在,将这座城照得一片岁月静好。
朱九虽然没见过六年前的兵荒马乱,但十几年前的整个天下如何混乱她却亲眼见过。慕容清带着她从北到南,所见无一处没有在打仗,无一处没有灾民。
脑子里晃过那些场景,再看眼前之景,她的感受应和南枝他们是一样的。
魏王的存在,对这片土地上的人来说,或许正如真神一般,难怪他们对他多有偏爱,也能容忍他的一些怪癖行为。
“王后吃茶。”乐锦阿水端热茶给他们,怕他们冷着,但他们似乎并不怕冷。
他们都在眼巴巴等着城中第一盏灯亮起,所以吃茶时眼神也不敢偏离。
“亮了。”傅庄激动得差点摔了茶盏。
众人看过去,只见那亮处离他们不远。
“那个方向是……”傅南枝拿不准。
乐锦先道,“是勤政殿,郡主。”
“原来整座城先亮起第一盏灯的是二叔。”傅庄双手扒着栏杆,看着远处喃喃自语。
“其实可以理解,你二叔每日有许多文书看,让人掌灯早很正常。”傅南枝道。
城中灯火渐渐亮起,越来越多,傅庄傅南枝一颗一颗数。朱九的眼神却时不时不由自主地飘向勤政殿的方向。
最后整座城都亮起来,让人看了感到安心。他们舍不得下去,但有人上来,是石崖,他带来魏王的口令,“王上说,上面冷,不能待太久。”
他们最后只好依依不舍地下楼。
转眼朱九来盛京已一月。
杨弗的身子天葵之期至是在她爬完问天楼后不久的某夜,而在那个白日,她又很肆意的去冰上玩了半日,或许是因此受了凉吧,所以她才痛。
她本躺在床上闭着眼,准备睡去,小腹却突然一阵绞痛,也感到下身的湿润。她难受得在床上翻了几下,忍不住了才唤乐锦进来。
当乐锦进来看见她身下有血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