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差过程中伤到了手,算是工伤,因此傅珉难得休了几天假,能在家休息。
阮清下楼时,张妈已经摆好了碗筷,见阮清下来,便招呼她吃饭。
傅珉也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餐桌边坐下。
阮清坐在傅珉对面,悄悄抬眼看了眼他的脸。
这好像是她和傅珉第一次在家一起吃午饭。从第一次去公司送饭的时候陪他一起吃过以外,每次送午饭她都是托林助理或者前台送去的。
每次送的几个菜里,除了张妈准备的,还有一两道阮清跟着张妈学做的菜。张妈做菜的手艺了得,而自己虽然跟着学了挺久,但差距还是不小,想必傅珉只尝一口就能知道哪些菜不是张妈做的。
不知道他会不会吃,又会吃多少。阮清每次去送饭的时候见到林助理,都不敢问傅珉吃了哪些菜,又对着哪些菜不动筷。
“睡了那么久,不饿?”见阮清不动筷,傅珉出声提醒。
“啊?饿、饿了。”阮清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看也不看,往离自己最近的碟子里夹了一块鱼肉。
“……怎么了?”见傅珉还盯着她,阮清小声问。
“这是红烧鱼。”傅珉见她疑惑的模样,挑眉道。
“嗯,我知道这是……”她顿了顿,目光落到碟子里,“额……红烧鱼……”
“没见你在餐桌上夹过鱼,还以为你不吃鱼。”傅珉的声音一如往常般温和。
“我……额……”阮清确实不喜欢吃鱼,她握着筷子,夹也不是,放也不是。
傅珉把自己的碗往阮清面前推了一小截,“给我吧,我想吃。”
阮清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见那双素来平静的眼睛里沾染了点点柔和笑意,又注意到一旁候着的张妈,便硬着头皮,红着脸把鱼肉夹到傅珉的碗里。
张妈看见这一幕似乎笑了下,转身又回到厨房里去了。
而餐桌对面,阮清看着傅珉真的把那块鱼肉夹了起来,“放一边吧……”她忍不住出声道。
“不至于。”说完,傅珉慢条斯理地吃掉了那块鱼肉。
阮清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见他神色平静,复又低头吃自己的饭,不再多言。
虽然住在一起,但两人一起吃饭的时间不多。更别提一起吃饭时桌上恰巧有鱼脍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怎么就记得自己没有夹过一次鱼肉?
她的心中因为傅珉的温柔细致而燃起小小火苗,又在看见站在一旁的张妈的那一刻被扑灭。
“也许,那双平静温和的眼睛里盛的不是多情秋水,”阮清听见自己的理智冷静地对自己说,“而是洞悉一切却不动声色的、深不见底的寒潭。”
“是啊。他还是那个他,和昨夜的他截然不同。”阮清在心中回答,垂眸掩饰自己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上次和张妈聊天的时候,张妈提到她已经陪在傅珉身边长达六年,却表现得好像并不知道傅珉与火灾曾有关联的样子。如果张妈没有说谎的话……
“喂,清儿?难得给我打一次电话呀~”
“有点事想问问你,关于你哥。”
“嗯……”傅瑶那边静了静。
“怎么了?”
“你看啊,咱们认识也四五年了,可是从联姻定下,一直到举办婚礼之前,你也没向我打听过我哥的事,”傅瑶顿了顿,声音里染上笑意,“怎么?终于被我哥的魅力打动,爱上我哥了?”
“……说正事,”现在的阮清也没想到原本的阮清能这么淡定,结婚对象的妹妹就在身边,也从未向她打听过结婚对象的事。但她现在关心的可不是这个,“你哥是六年前来傅家的?”
“差不多吧,我记得我哥快要成年的时候就被傅家老爷子接过去了……”傅瑶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原本,我和爸爸还在悄悄准备我哥的成人礼,谁曾想……我记得,他是自愿跟他们走的,那时候我还小,也曾以为他是自己想回到傅家主宅去。”
“以为?”
“嗯……可是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他不一定是自愿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他即将要成年的那一年,我家忽然发生了变故。我只知道很早以前,我爸这一支就脱离傅家势力独自生活了,在我记忆里,那些年一直过得顺遂而幸福。只是我妈的身体原本就不太好,在我哥离开的前几年里,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在医院里度过的,长时间的住院很耗费钱,虽然爸没有说,但我能看出他的疲惫和压力。
接着,忽然有一天,我早早放学回家,看见我爸居然在家。我哥好像和我爸吵起来了,我回到家的时候,他们在客厅里一副对峙的架势,看见我进门,我哥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回房间了,然后我看见爸爸抬手捂住了脸……没过几天,我哥就走了。后来我才知道,就在那天之前不久,我爸被公司裁员了,医院又通知说我妈需要转去更好的医院治疗,需要一大笔钱。”
“所以你哥……”
“……在我哥回主家以后,我爸又找到新的工作,我妈的住院费也有了着落,很快就度过了危机。而我们不被允许和我哥联系,有好几年了无音讯。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奇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