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群给宁骁仔细检查一番,好在身体除了旧疾,并没有大碍。
在宋若群的坚持下,宁骁同意让陆前送他回家。
“少安的事还有我们在,你别担心,会好的。”宋若群在后面大声道。
宁骁头也没回,懒散地摆了摆手。
回到山海,宁骁嘱咐陆前也必须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毕竟现在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会有很多场战役要打。
送走陆前,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进客厅。灯关着,只有餐厨区留的夜灯发出微弱的光,餐桌上,大大的保温箱严实地扣着。
他走过去打开盖子,发现饭菜都还完好地放在里面,仍有一丝温热。
难道简悠没回家?已经半夜十二点,她会去哪?
宁骁打开手机,没有任何她发来的留言和信息,他揉了揉眉心,无端的烦闷。
他现在分不出更多的精力放在她身上,步履蹒跚地上楼,走向卧室。才走到一半,忍不住再次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没人接。
他心烦意乱地关掉手机,进门之前,鬼使神差地朝她的房间走去。推开虚掩的房门,没想到里面的灯还亮着,床上一大团阴影,是鼓成一团的被子,被角下露出了一节纤细的手臂。
宁骁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朝她走去。
听公司的人汇报,《鹿鸣传》剧组拍摄任务很重。看来即便她只是饰演一个小丫鬟,也是比较辛苦。宁骁本不想打扰她休息,却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便走过去,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谁知掌心才碰触到她的手背,就感觉到她皮肤上散发着不正常的热度。
他飞快地扯开她身上的被子,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她眉头紧紧皱着,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红晕。
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已经烫得吓人。偏偏她身上还穿着厚厚的打底衫和牛仔裤,再这样捂下去,她的体温恐怕还会升高,必须尽快降温才行。
房间里温度不低,不怕她会感冒,宁骁半跪在床边,小心地脱掉她的衣服。
他撩起她的衣摆,向上推去。她纤柔的腰腹也热得透着粉色,宁骁咬了咬牙,摒除了脑子里的杂念。
他的动作不敢太大,怕弄醒她,贴身的打底衫,推至胸口的时候,却不经意间碰触到了她的柔软。
他歉意,又无奈。
室温适宜,却也比她的体温低了许多,她的皮肤上肉眼可见泛起了细小的战栗,身体也微弱地颤抖起来。
宁骁以为她怕冷,扯过被子掩盖在她的腹部,加快帮她换掉衣服的速度,却发现她颤抖的幅度加大,隐约听见像小猫发出的微弱的呜咽声,双臂从他掌心挣脱,紧紧地护在自己胸前。
“求你……求你别碰我……”她眉头紧锁,双眼紧紧地阖着,眼角湿润,不知是醒还是没醒。
平日里清澈动人的声音变得沙哑晦涩,宁骁并没有听真切,依然沉着声音温柔安抚道,“帮你脱掉衣服是为了降温,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简悠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眼泪更加汹涌,情绪也愈发激烈,无助又惊恐地哭喊着,“求你……求你……别……”
宁骁终于听清了她所说的,心脏猛地一沉。
她的脸颊红润中透着一丝惨白,被汗水和泪水浸透了,可怜中却又有一种引人心跳加速的怯懦。
“别怕,是我。我不会伤害你。”宁骁不敢多看,一手钳制着她胡乱挥舞的手腕,同时将她拥进怀里。
简悠从小就习武,身手不俗,本该结实的身体却依然柔弱,骨架又细,宁骁每次拥抱她,甚至不敢用力。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在梦里面哭,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缘故,这次比上一次闹得更凶。
宁骁无从得知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作为一个男人,从她的哭声中也能分辨出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和简悠同房的第一晚,他就知道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女孩。他也有过去,不会霸道地要求他的女人嫁给他前必须保持纯贞。
但他没想过,她所经历的,不是你情我愿的奔赴,而是一场破碎的噩梦。
纵然宁骁再厉害,也无法查到一段被人故意掩埋的过去。但如果她一直走不出那个噩梦,那他愿意把真相挖掘出来,亲手粉碎,再亲口告诉她,他不介意。
扣着她的后脑,手指插进她被汗濡湿的发梢,“有我在,以后你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简悠早已堕入深沉的梦魇当中,听不到任何声音,但宁骁身上那种无形的包容感,和熟悉的清冽的草药味,终是让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宁骁不是心软的人,面对简悠,他却始终做不到硬下心肠。
但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他一边安抚着一边褪下她身上早就被汗水溻透的衣服,用干净的温毛巾擦去她身体的潮热,帮她换上了柔软的睡衣。
宋若群半夜一点接到宁骁的电话,他也一天一夜没睡了,还以为是在做梦。
“你给我配的药里面有没有退烧药?”
宁骁的声音哑涩,语气也很疲惫,吓了宋若群一跳,还以为是他发烧了,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退烧药有,那个白色瓶子里面红白色的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