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利目的就是搞臭简悠的名声,所以他的歪话一出,直播间里有些之前被欢乐且努力的简悠圈粉的网友,这会儿却纷纷倒戈,认为她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
“看出来了,哄小朋友玩就可以,照顾瘫痪老人就不愿意,没想到大型双标现场让我遇到了,晦气,脱粉脱粉。”
“还不是嫌弃人家老太太脏,我还一直以为她很真诚,没想到居然是这副嘴脸。”
“简悠太恶心了吧,当着老太太的面表现出嫌弃,她难道不会老吗?”
“老太太好可怜,简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直播间里一大半的人又开始抵制简悠,弹幕一条一条飞快掠过,在有心人的暗示和引导之下,许多网友将简悠和老太太的对立,直接上升成简悠和抗日老兵,以及她和农村人的对立。
这让她好不容易增加的一点人气迅速回落。
总导演那边意识到不对,立刻通知导播将画面切换到其他嘉宾那里,尽管如此,满屏弹幕也都是对简悠的厌恶和抵制。
老太太的脸上满是沟壑,从刘大利一进屋开始眼角就噙着泪水。她没什么力气,说不出话,只剩一双浑浊的泪水不时地看向站在屋子里的人。
简悠无意间和老太太对视一眼,被那眼神里蕴藏着的巨大的悲伤,无奈和绝望给震动了。
“唉,也可以理解,你走吧,”刘大利阴阳怪气,“就算你同意,这老太太也无福消受,别到时候让你这个小明星一伺候,病情更严重,再活不到过年。”
他一边说一边撩起门帘朝外走,“我就说,你们这帮明星演员拿着高额的报酬在我们农村人面前假装表现,还不是为了博取粉丝的好感。”
走到一半,刘大利才发现简悠根本没跟上来,回头一看,看到简悠掀开了老太太的被角。
一股恶臭铺面而来,就连性格稳重的摄像大哥都没忍住,差点吐了出来。
老太太黝黑的脸上看不出颜色,从她的紧抿下垂的嘴角也能感受到她的无地自容。
简悠知道自己有些鲁莽,但她必须知道老太太的情况。
老太太身上的衣服都包了厚厚的浆,好在并没有瘦到皮包骨的地步,有人照顾她,但绝对不想刘大利所说的那样经常有人来,他显然说了谎。
她飞快地撂下被角,目光冷冽的看向刘大利。后者混不吝,给了她一个“看你怎样”的眼神。
简悠不再理他,转而看向老太太,凑到她身边柔声道,“你好,我是《最美的家乡》节目组的简悠,我的任务是帮助每一个土沟村的村民解决一个小问题,我可以帮你吗?”
老太太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显然听清了她的声音,没有给予回应。
简悠敏锐地察觉到这老太太好像很怕刘大利,便对他道,“我要帮大娘收拾一下个人卫生,男女有别,麻烦你回避一下。”
刘大利无所谓,指了指摄像师,“那他呢?他也是男的。”
简悠便回头看了摄像机一眼,摄像大哥端着机器,从旁边露出脸来,用眼神示意简悠要考虑清楚,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刘大利双手插在破棉袄的兜里,施施然地朝旧房子里打了个口哨。
简悠正要动手帮老太太换脏衣服,立刻感觉到那双浑浊的眼珠僵直了一下。
她蹙了蹙眉,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被子一些柴火涌来烧水。
摄像机并没有关闭,她一出现,导播立刻敏锐地将镜头切了过来——她争议多,即便都是抵制者,仍能带动直播间的观看人数。
刘大利看着她蹙着鼻子的模样,故意关心道,“哎,怎么了,受不了了?受不了你就直说,别勉强。”
简悠理都不理他,自顾自地搬院外放着的,已经有些陈旧的柴火。
她猜测,有村民会来老太太家,帮她送饭烧炕,但又不能经常来,更不能帮她洗衣服大扫除。俗话说帮人帮到底,可为什么会是现在的局面?简悠感觉,跟刘大利脱不了关系。
水缸里还有不少水,被简悠舀了一大半填进了锅里,灶台下也添了火,冰冷的屋子总算有了点温度。等水烧开的时候,她便先回里屋收拾。
屋里东西不多,大多很破旧,长时间没有人打理布满灰尘,她找到一块破布,沾湿了一点点的擦拭。
屋里好不容易干净了些许,一大锅水也热了,简悠找到一个水盆端了些水进屋,帮老太太擦拭身体。
她先将脏了被子衣服全都团成一团扔了出去,不出意外又遭到了刘大利的嘲讽,转身回屋继续去忙。
再次掀开被子,那股恶臭又变得像是有了实质,刺痛了简悠的鼻子。外面冷,不能开窗通风,她被熏得头疼,不由得皱起眉头。
由于常年的卧床,再加上脏东西得不到及时清理,老太太的身上有许多褥疮,脓血和脏东西混合,浸在破损的皮肤上该有多疼,她想象不到。简悠一边做,一边觉得心里难受。
老太太垂着眼眸,不去看她,就像一个破旧的布偶一样任她打理,甚至连吭都不吭一声。
不做则已,做便要做到最好,简悠用最快的速度帮老太太擦了第一遍身体,端着脏水出门的时候,终于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