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骁洗过澡,出来的时候看不到简悠,下楼寻找。走到客厅的时候注意到她在门口,过去一看,竟看到了孟亚丽。
狭长的眸子微沉,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
“孟姨,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他的这栋别墅是为数不多不被宁家人所知道的住所,如今孟亚丽居然大费周章地找来了这里,看来应该是集团的情况已经十分紧急了。
孟亚丽一看到他,既觉得厌恶,又难掩欣喜,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温声道,“宁骁,原来你在家啊。”说着还故意瞟了一眼简悠。
简悠暗暗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辜,“原来孟姨是要找他啊,怎么不早说呢?我还以为您是找我兴师问罪来了,吓得我都没敢请您进去坐。”
“问罪?问什么罪?”宁骁拉着简悠的手站到一旁,让开门口的位置请孟亚丽进屋,"你做什么得罪孟姨的事了?"
“唉,都是我不好,孟姨说我把奶奶气病了。”简悠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是吗?”宁骁看向孟亚丽,“奶奶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早就在宁老夫人常住的老宅和宁园里安排了自己人,若老夫人真生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一看就是孟亚丽想要故意为难简悠。
“不是什么大病,”孟亚丽笑了笑,“知道你忙,身体又不好,所以家里人都没告诉你。”
她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打量着房子里的摆设,二百多平的独栋别墅,装修风格简约,白色主调搭配一些清新的配色,看上去倒是清雅温馨,却完全不符合她的审美,在她看来堪称穷酸。
“这段时间你就住这里?”孟亚丽暗皱眉头,客厅那张布艺沙发配不上她的身份,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下,“真是让我好找啊。”
“孟姨找我有事?”宁骁看着她坐下,原本没有洁癖也只觉厌烦,直截了当问了出来。
孟亚丽一愣,还想寒暄几句,没想到他居然看出来了,尴尬的笑笑,“是,孟姨今天来找你,确实有点要紧事。”
她斜了一眼简悠,“简小姐,麻烦您回避一下好吗?”
简悠懒得听孟亚丽说什么要紧事,就算担心宁骁被算计,他的心眼比自己多了不知多少倍,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她故意坐在沙发上,眼看着孟亚丽神色微变,“你……”
“别担心啊,孟姨,我拿东西,”她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了一个苹果,然后假装好奇道,“不过你到底要和宁骁谈什么要紧事啊,这么怕我听到?”
孟亚丽知道自己被她戏耍了,恨得要命,又碍于她在宁骁心里的位置暂时不能表现出来。强自挤出一个招牌的温婉微笑,亲切道,“瞧你说的,只是谈些集团里的事,枯燥得很,怕你不喜欢听而已。”
“噢……”简悠恍然,将苹果在手上抛起又稳稳接住,放在唇边咬了一口,“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去楼上看书。”
孟亚丽表面微笑着目送她离开,内心深处却恨得不行。
要不是她勾走了宁骁的心思,现在桑琪早就回归宁家,在她的助攻之下,宁氏集团何至于是现在这种情形。
简悠上了楼,关上书房门的时候还特地发出了声响。
宁骁坐在侧边的沙发上,拿起了放在茶几上许久未戴的黑框眼镜,仔细擦拭干净戴在脸上,淡声道,“孟姨,有什么话您直说吧。”
“唉……”孟亚丽先是叹了口气,“我无意来打扰你的生活,但是现在宁式集团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相信你也不忍心看到宁家在你父亲手中衰落的那一天吧。”
宁骁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倚在靠背上,没有打断,继续听她说。
“我知道你还在生你父亲的气,可是这段时间,宁家发生了大大小小不少的事,你作为长子,总要帮家里,帮你父亲分担点责任啊,难道忍心扔下你父亲一个人处理那些烂摊子吗?”
孟亚丽越说越激动,甚至屈起指节蹭了蹭微红的眼眶。
“不是还有宁宸?”宁骁看她演戏,不笑场已经是对孟亚丽长辈身份的尊重了。
“宁宸才刚回国,对国内的形势不了解,经验又少,担不起现在的这种局面。”
“哦?”宁骁摩挲着指尖,“那不是还有秦家吗?虽然我不知道现在集团到底什么情况,但秦叔叔年轻时可是商界奇才,作为宁家的姻亲,他总要出手帮一把的。”
他故意在孟亚丽面前提到秦家,是因为他早就派人将宁氏大厦将倾的事情传扬了出去。上层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傻子才会把女儿继续往火坑里推。
秦果儿和宁宸订婚宴没多久,秦家就取消了婚约。名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和宁氏捆绑,到时赔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女儿,恐怕连半个秦氏都得搭进去。
孟亚丽听到“秦家”二字,果然恨得咬牙切齿,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得用叹气来掩饰。
“唉……秦果儿还是放不下你,她跟宁宸本没有感情,所以后悔了。又哭又闹,甚至以死相逼要取消婚约。”
宁骁静静地看着她编,即使是来求他帮忙也不忘地将责任和脏水往他身上推。却也不拆穿,等着她的下文。
“我之前帮你娶桑琪,娶简悠,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