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一如既往地不会顺坡下驴?
我说没看清就没看清,非要搞得我这么窘迫。
“哪有,我真没看清楚!”我厚着脸皮继续笑,“我爸和何远之伯伯是老朋友,我急着给他送礼物,所以没太注意。”
“我和你一起,正好我替我爸来求购一副画。”于一凡挑挑眉,不再揭穿我,但是照样让我觉得很窘迫。
我能说什么,人家昨天又没有明着表白之类的,我还能因为自己的多想而拒绝吗?不能,我只能点点头,“好吧。”
画展有两层,我和于一凡一路赏画一路聊天,实际上我不知道聊什么,之前我还想说蔚蓝的事,现在有点拘束,不好说。
不过我发现他对国画挺了解,给我讲了不少知识点。
何远之在二层,我们两个刚上楼梯,便看到裴珩从楼上下来,他身后跟着男人是他的一个助理,我以前见过几次,助理手里拎着一副已经打包好的画。
我就不应该答应我爸来这里陶冶情操,非但没有陶冶到情操,反而一再陷入尴尬境地。
昨天在茶楼发生的事,几乎已经是宣判了裴珩和于一凡之间多年的友情,开始了崩塌。
我感觉他们两个才是命中注定,注定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不是为了蔚蓝就是为了我,就算不是我,指不定是其他女人。
“我们让一让。”于一凡仰头看了一眼裴珩,脸上神情很淡,他收回视线,手臂搂过我的腰身,将我往旁边一带。
裴珩冷眼看着于一凡的举动,随即又下了几个阶梯,停在了我旁边。
他那眼神就跟北极的冰山一样,散发着森森冷意。
“以前我真不知道你这么讨男人喜欢。”裴珩薄唇动了动,说的话讽刺味极浓。
“现在知道已经晚了。”于一凡微微一笑,回答得十分不友好。
我真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才过去一晚的时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直接降至冰点了吗?!
我一个头两个大,正想着有什么缓和的办法,蔚蓝的声音偏偏此时又冒了出来,夹杂着欣喜,“裴珩!”
她站在楼梯口,微微仰头看着裴珩,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兴奋,她对裴珩的执念真深,之前都闹成那样了,还要回来夺回这个男人。
可惜裴珩对她已经没有之前的兴趣,看到蔚蓝时,冰冷的眉眼里掠过惊讶,下一秒眉头拧紧,眼神冰冷,甚至没有回应一个字。
如此的冷淡,让蔚蓝脸色苍白,眼中的兴奋骤然褪去。
他们之间的事,我不想看,于一凡很懂我的心思,搂着我的腰往楼上走,“我们走吧。”
“嗯。”我应道。
可是才刚上一个阶梯,我的手便被裴珩攥住了,他拉住了我,险些直接把我从于一凡的臂膀里拽下来。
好在于一凡瞬间收紧了手臂的力量,我才稳住了身子。
他警告裴珩,“裴珩,放开她!”
“许知意。”裴珩盯着我的眼睛,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却没有后话。
我故意忽略他眼神里的情绪,扭了扭手腕,“裴珩,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大庭广众之下注意点言行,不要让别人看戏。”
我再度使劲扭了扭手,迫切地想要挣开裴珩的禁锢,他看着我丝毫没有迟疑的模样,终于是松开了手。
那一秒,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落寞。
“裴珩,我早就说过他们会在一起,你为什么不信我?”蔚蓝幽怨地看着裴珩,“现在你应该明白了,许知意早就不再是曾经那个一心一意只有你的女人了。”
裴珩声音阴冷可怕,“闭嘴!”
这一幕引来了别人的围观,我不想在这里成为议论的对象,立马和于一凡加快脚步上楼。
何远之此时就在楼上,他正在和几个老朋友聊天,见到我时愣了愣,没认出来,但是他认出了于一凡,“小凡来了,又替你爸来给我捧场的吧?”
“何伯伯,我爸看上了您的一副画,特要我来求购,他说不论价钱,只要您肯割爱。”于一凡客气温和地笑道。
“哈哈哈……只要我开画展,你爸就来求我割爱,当我不知道是特地给我捧场呢?要哪幅画,直接带走就行,你爸看得起我我就心里头高兴。”何远之爽朗地笑了起来。
于一凡和他聊了一会儿,随即何远之带他去取画,把画打包好了他才又看着我,“咦,这姑娘眼熟啊!你女朋友?”
我立马开口,“何伯伯,我是许知意,我爸叫……”
我还没说完,何远之就欣喜地开口了,“老许的女儿啊?!哎哟,长这么大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就是这些年我不在这边,和他都越见越少,没想到今天他派你来了,好孩子,长得真俊!”
“何伯伯,今天我爸本来让我捎来了一份礼物,但是出了点意外,下次我再给您送去吧。”我有些抱歉地说道。
谁知何远之一把拿过我手里的礼盒,“是这个吧?肯定是砚台,你爸每次都送砚台,知道我喜欢这个,没事,带来了我都喜欢,磕坏了也不要紧。”
就在这时,蔚蓝和陶叶也上来了。
蔚蓝脸色很差,眼眶还有些微微发红,不知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