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之中,烛火细微。
宁嗣音坐在书房里,二喜趁着夜色匆忙而至。
“少夫人,查到了。”
宁嗣音双眸微睨:“说。”
二喜禀告道:“那夜小的跟丢了贼人,但半个月没了动静后,那贼人竟又在府邸四周行动。小的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暗中跟着他,结果竟发现那贼人与绿夫人暗中往来!绿夫人似拿了不少银两给他!”
“绿烟?”宁嗣音暗暗思忖。
绿烟与周天之间有银两交易,绿烟是让周天帮她办事,还是周天手中有绿烟的把柄?
二喜道:“少夫人,绿夫人暗中与山贼来往,这可是大罪!要不要禀告老爷?”
宁嗣音思考了片刻,道:“暂时不必,还不知此事原委,现在告发也没有实质证据。”
“是。”
“近日去盯紧绿烟,看她每日都在做些什么。”
“是。”
“辛苦了,你退下吧。”
“是。”二喜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宁嗣音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楚家院中的树叶变得枯黄,微风吹过,落叶纷纷飞舞,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天空湛蓝,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墙外远山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更加峻峭,山间的层层林木变幻出红黄交错的色彩。
宁嗣音与楚锦渊从膳厅回去,走在长廊之中。
“客栈的情况如何?”楚锦渊询问着。
宁嗣音道:“掌柜的来信,营收比上月增了一番。”
楚锦渊一脸钦佩看着她的面庞:“倘若你是儿郎,岳父的生意交由你打理,想必宁家更是富甲一方。”
宁嗣音轻笑,然后目光看向院中颓败的树叶,道:“我倒希望我是个儿郎。”
若是男子,便不会经历前世那些事情。
彼时碧春从身后追来。
“小姐!”
二人驻足回头望去。
碧春气喘吁吁:“见过姑爷!”
楚锦渊疑惑道:“何事如此慌慌忙忙?”
碧春一脸焦急地看向宁嗣音,道:“小姐,奴婢有些事情要对您说。”
见状,宁嗣音看向楚锦渊道:“你先回去吧,生意上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帮忙。”
楚锦渊淡淡一笑:“好。”
见楚锦渊离去后,碧春才连忙压低声音对宁嗣音道:“小姐,二喜看到绿夫人独自一人,鬼鬼祟祟去了陈大夫的医馆!待足足两个时辰,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
宁嗣音挑眉:“确定是独自一人?”
“嗯!二喜亲自跟着,从头到尾都是一人,中途也没人寻来。”
“那她可真是去了个好地方。”宁嗣音说着转身朝大门方向而去。
碧春连忙跟上:“小姐,您要亲自去?”
“自是,否则陈大夫又岂能轻易说出实情。”
宁嗣音与碧春乘坐马车来到了医馆,马车特意驶到医馆后门,宁嗣音下了车疾步走进医馆,以免被人发现。
“二少夫人,又是您!”医馆学徒看到宁嗣音,一脸诧异。
宁嗣音淡淡一笑:“我且康健,今日前来是寻你师傅有要事。”
学徒放下手中的草药,道:“您在厅中稍候,我这就去给你叫师傅!”
“有劳。”
宁嗣音走进偏厅坐下。
碧春疑惑:“小姐,您何时与医馆之人如此熟悉了?”
宁嗣音浅笑:“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碧春亦是含笑,道:“小姐,我觉得您与从前越发不同,是越发厉害了!”
片刻后,陈大夫缓步而来。
“二少夫人。”
宁嗣音起身示好:“陈大夫。上一次的事情,多谢。”
“二少夫人客气,已经谢过几次。”
宁嗣音微笑坐下,道:“陈大夫大忙人,我便也不与您兜圈子了,您这医馆建成有五六十年了吧,您医者仁心,常免费替老百姓免费看病,实在令人敬佩。”
陈大夫会心一笑,谦虚道:“二少夫人您过奖。”
“陈大夫受汤州百姓尊敬,这是您应得的。所以我想近来我夫君名下的铺子收益不错,正好可拨些银两出来给您这医馆做扩建修缮,再打块金字招牌,陈大夫意下如何?”
陈大夫闻言双眼泛光,随即道:“无功不受禄!二少夫人与二少爷一番好意,老夫心领便足够。”
宁嗣音淡笑:“您也莫着急拒绝,我自是有条件的。”
陈大夫疑惑道:“噢?请讲。”
“听闻今日上午楚家大房的绿夫人曾来过医馆,你只需要稍微透露些许便可。陈大夫一两句话便可以做成这样一桩交易,可还合适?”宁嗣音稳操胜券,徐徐说来半点不慌张。
陈大夫左右为难。
“您放心,我不过是了解了解,再则,这汤州城人多嘴杂,谁又知晓是您说的呢?”
陈大夫再次陷入两难。
离开医馆后,宁嗣音与碧春坐上回府的马车。
车中,碧春一脸崇拜看着宁嗣音:“小姐,您怎么知晓陈大夫会答应您?陈大夫他在汤州城可是人人赞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