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点点灯光从窗户透出,犹如夜空中的明星。
月亮升起,云层在天空中缓缓飘动,月光在庭院中流转。
房中,宁嗣音微微沉眸,语气分外冷静:“此事莫要提起,都散了吧。”
碧春与二喜都诧异她这样的反应。
“小姐,可是姑爷她欺骗您,还去那样的地方。”
宁嗣音挥了挥手道:“退下吧。”
碧春与二喜也不敢再多言,只能行礼退下。
庭院中,梧桐树枝向夜空伸展,宛如一幅黑色的剪影。精心修剪的花坛在月光下静静地绽放,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摇曳的烛光,从一扇扇雕花木门和华丽的窗帘中溢出,宁嗣音的脸庞分外清冷。
自己有资格去责备他的欺骗?
又有什么理由不允许他出入烟花之地。
毕竟只是假夫妻罢了。
早说过彼此的事情互不干涉。
是自己先越界派人去查他的行踪。
宁嗣音揉了揉额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做。
“呵……”她轻笑出声。
又觉得可笑。
果然男人都一样。
楚锦渊也不过与所有男人一样,食色性也,无可厚非。
但欺骗绝不能原谅!
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里,失望是常有的事情。
宁嗣音独坐窗前看着空中孤寂的新月,竟觉得心脏有几丝隐隐作痛。
本以为你与旁人不同,到头来都一样,都一样罢了。
夜越来越深,宁嗣音也早已熄灯歇下。
而身旁之人却还未归来。
她一直没有困意,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半夜时分,终于房门被推开。
宁嗣音闭着眼佯装睡着。
楚锦渊声音很轻,洗漱后换了衣裳上了床。
她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脂粉味。
是茉莉香气。
宁嗣音心倏地一沉。
这个味道,她曾经闻到过,有深刻的印象。
是……白玉兰身上的味道!
他莫不是去找白玉兰了?
宁嗣音暗暗想着,双手不禁紧紧握成拳头。
她说不出心中究竟是何种滋味。
失望、生气、怀疑……
“把你吵醒了?”黑暗中,楚锦渊轻声开口。
宁嗣音怔住,被他发现自己还醒着。
“你一直未归,我很是担心,怎么能睡得安稳。”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一些,把情绪全部藏于心中。
“抱歉,让你担心了。”楚锦渊语气真诚。
宁嗣音犹豫片刻,道:“读书刻苦固然重要,但可别熬坏了身子。”
“嗯,我会注意的。”
黑暗中,宁嗣音无奈。
看来他是当真不打算对自己坦白。
“夜深了,快睡吧。”她淡淡说罢,转身背对他闭上眼睛。
楚锦渊也没再说话。
夜沉默了下来。
宁嗣音的眉头却一直未曾舒展。
为何感觉这一世的他让自己觉得如此陌生。
前世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一股吾心安宁的归属感。
可今生的他,不知从何时开始,总觉得不对劲儿。
宁嗣音轻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想太多。
他毕竟是楚家嫡子,待她复仇成功之日,与他的缘分也就到头了。
翌日傍晚,夕阳慢慢落下,府邸沉浸在金色的余晖之中。
后院,这个宁静的角落,沐浴在晚霞的温暖之中,显得格外恬静,几道身影在其中缓缓前行。
宁嗣音陪着赵氏在后花园散步。
“嗣音啊,你今日是怎么了?总心不在焉的。”赵氏坐在椅子上目光慈祥地看向她。
宁嗣音低下头:“没有祖母。”
赵氏脸上挂着笑意:“可是渊儿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宁嗣音一口否认。
然而赵氏却看出端倪。
“怎么回事?我听闻近日渊儿都是深夜才回来,是去何处了?”赵氏询问着。
宁嗣音表情平静,回答道:“夫君是去程府与程公子一同读书去了,近来很是刻苦,才回来得晚。”
“是吗?”赵氏欣慰点点头,“渊儿有志向是好事,你呀,也别怪他回来太晚,渊儿来日若能考上功名,那可真是光耀门楣了。”
宁嗣音微微颔首,没有辩解:“是。”
赵氏又道:“明日便是第七日,寂空大师就要走了,哎,真是不舍。大师在的这些日子啊,我每一夜都睡得无比安稳。”
“有大师驱邪镇宅,府中定会长久安宁的。”宁嗣音柔声说着。
赵氏起身,宁嗣音连忙上前搀扶。
“走,我们去佛堂瞧瞧。”
宁嗣音微微一怔,随即道:“是。”
又要去见那个和尚,那夜自己如此狼狈全被他瞧见了……
宁嗣音与赵氏一同来到佛堂,彼时寂空与悟明正在念经,
赵氏停在门口,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便无人敢上前打扰。
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