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烛火熹微。
宁嗣音面露疑惑,看向楚锦渊:“花容因受辱而投湖倒也说得过去,可她却不是投湖,而是被人勒住脖子窒息而亡。莫不是楚皓轩怕她将他的丑事说出去,所以杀人灭口?”
楚锦渊思考了片刻,道:“他若担心,在房中便动手了,何须等到花容离开后再去动手。”
“那花容为何被害?也不是周天,他确实有不在场证明。”宁嗣音百思不得其解。
楚锦渊亦是不知,语气沉重,道:“无论如何,楚皓轩是害死祖母的凶手。”
宁嗣音郑重点头,顿时又意识到问题所在:“可……只有小四的证词也不够,我们没有物证。那佛珠,也不是第一时间从楚皓轩房中发现,要如何才能让他认罪?”
楚锦渊沉默了良久。
他眼神越加阴鸷。
“何须他认罪?”他冷冷地说着。
宁嗣音看着他的脸庞,有那么一瞬间,她将面前之人与冷面狐的模样重叠起来。
可很快的她又清醒。
不可能,她早已经怀疑过也证实过,他们绝不是一个人。
“那你有何打算?”宁嗣音试探询问。
楚锦渊眸色郑重:“这样的人,不配姓楚!这个家,留他不得!”
宁嗣音心中冷冷一笑。
如今看来,自己与楚锦渊的目的倒是一致了。
利用他将楚皓轩与云氏扫地出门,以嫡子身份继承楚家家产,最后再将家产全部转移到自己名下。
宁嗣音暗暗想着,眼神闪过一丝寒意。
夜色渐沉,整个府邸中风雨欲来。
翌日,万友布庄中。
宁嗣音来到铺子里,铺中小厮并不认得她。
此番她前来是为了将万友布庄卖还给程掌柜,因为如今布庄于她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而且马上她将需要一大笔银子,必须有所割舍才行。
“这位夫人,要些什么,您随便看。”小厮热情招呼着。
宁嗣音随意瞥了一眼,小厮立刻地上一匹最新的印花浮光锦上来。
“夫人,看看这款,只此一匹了,简直是太衬您了!”小厮分外热情地介绍。
宁嗣音目光看去,倒是好料子。
正欲开口询问程掌柜在何处,倏地一双手抢走了面前的浮光锦。
“这是我的!”
宁嗣音闻声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女子,看上去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大,长相很是惊艳,一双眼眸如星,薄唇微嘟,脸上皆是不满之色。
宁嗣音淡淡一笑,觉得有趣,自己又没与她争:“怎么,这匹布上可是有姑娘的名字?”
那女子蛾眉轻蹙:“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我先看上了,马上就要给银子了,结果被你抢去了算怎么回事?”
小厮在一旁见状,连忙解释:“姑娘,不是,抱歉!是我的错,我给这位夫人介绍的,实在抱歉!”
闻言,那女子面色才渐渐缓和下来,半信半疑地看着宁嗣音:“还以为你要与我抢呢。”
宁嗣音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彼时程掌柜闻声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是宁嗣音,连忙上前相迎。
“哎呀,宁掌柜的今日怎么亲自来了。”
小厮见状很是诧异,趁着还没有被问责连忙低着头开溜。
一旁女子美目轻佻:“哦?掌柜?你是这布庄的掌柜?”
反正马上要转手出去,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宁嗣音大方承认:“正是。”
“哦,那方才确实是误会,抱丝了!”女子大大咧咧地说着。
宁嗣音与程掌柜都愣住了。
抱丝???
女子倏地反应过来什么,拱手道:“我的意思是,抱歉,误会一场。”
说罢,女子将银子丢给了小厮潇洒离开。
“布给我留着,晚点来取!”
宁嗣音看着女子的背影,眼中露出几许诧色。
倒是一个性格直爽的女子,如此潇潇洒洒,倒是叫人羡慕。
“宁掌柜今日来此不知是有什么事情交代?”程掌柜的声音将宁嗣音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宁嗣音回过神:“借一步说话。”
“好。”
冬日季节,汤州城天空一碧如洗,冬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银装素裹的大地上,形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阳光在寒冷的空气中闪烁,仿佛是上天对世间的恩赐。
一片洁白的雪花飘落在青石板路上,为寂静的冬日增添了几分动人的诗意。
街头巷尾,屋檐下悬挂的冰凌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犹如透明的宝剑,闪烁着寒冷而明亮的光芒。
宁嗣音从万友布庄走出来,碧春上前替其披上白色的毛领披风,雪花纷纷扬扬从二人眼前飘落。
“今年的冬比往年来得早。”宁嗣音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
碧春点头:“是啊,瑞雪丰年,来年定是好年头!”
宁嗣音淡淡一笑,来年或许楚家便不复存在了。
“确实是个好年头。”
主仆二人说罢,撑着伞朝酒足饭饱而去。
一旁,碧春很是不解,问道:“小姐,您为何要将万友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