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南院之中,风雪已停,院落里白雪覆盖了厚厚一层,下人们正来来回回将门前雪扫净。
屋内,炭火红彤彤散发着温暖,宁嗣音与楚锦渊对坐,二人悠闲地品着从梁都而来的龙井。
彼时,天仁疾步走进屋内,身上染了一层浅浅的白雪。
“少爷,少夫人,大将军来了!”天仁一脸震惊地说着。
宁嗣音与楚锦渊对视一眼,二人并不惊讶,似早已经料到了一般。
“去西院了?”宁嗣音挑眉问着。
天仁更加讶异:“少夫人料事如神,大将军径直去了西院!”
楚锦渊眼中也浮现几许佩服之意,看着宁嗣音的双眼,道:“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莫要担心,昨夜我们与朱将军相谈甚欢,想必这桩生意,非你莫属。”
宁嗣音淡淡一笑。
昨夜宴会之后,她便让罗氏引荐,她同楚锦渊与朱一单独见面小酌了几杯。
朱一被忽悠得一愣一愣,以为宁嗣音身后是金山银山,与她合作意向十分强烈。
宁嗣音也知道,若楚皓轩不努力,那这朱一,定是要找自己当冤大头了。
西院之中,楚皓轩分外恭敬地将朱一请进正厅。
朱一坐下,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我今日是微服出巡,不必大张旗鼓,有什么事情,单独聊聊便是。”
楚皓轩奉上茶,道:“正是正是,单独聊聊!”
“你也坐吧,莫要客气。”
楚皓轩坐下,示意下人端上来一个托盘。
托盘盖着红绸布,呈到朱一面前。
楚皓轩徐徐道:“朱将军一路奔波劳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朱一抿了一口茶,眼神并未往托盘看,而是夸赞道:“好茶!好茶!”
楚皓轩赔笑着,一时间摸不清楚面前之人的心意。
朱一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才缓缓放下茶杯,手正好落到托盘边上,漫不经心地掀开红绸布往里面看了一眼。
一盘金子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朱一又不紧不慢将红绸布盖好。
“不知楚公子这是几个意思?”朱一一副清正廉洁的模样。
楚皓轩此刻心生几分警惕,道:“朱将军莫要误会,这些不过是我楚皓轩个人的小小心意罢了,当做您回安都的盘缠。”
朱一冷冷一笑,道:“这盘缠,怕是朱某受不起。”
楚皓轩见状,心中暗暗一横,这世上就没有银子解决不了的事情,若是有,那必然是银子还不够多。
于是他又给小四使了一个眼色。
小四从屏风后又算出来同样大小的一个托盘。
朱一见状,微微挑眉。
楚皓轩从他眼中捕捉到了动容,于是趁热打铁:“朱将军有所不知,我们楚家商号乃是全汤州城最大的商号,在九州三都也是数一数二的。而如今,这楚家商号绝大部分产业都是由在下在打理。所以若是您那边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寻在下,在下定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朱一见状,勾唇扬起一抹笑意:“也不知道楚大少爷听说没有,我手头倒真是有一桩生意要寻个靠谱之人办!”
楚皓轩闻言知晓这是有戏了,于是连忙道:“朱将军此番来汤州城,必定是有要事在身,若是方便,在下洗耳恭听。”
朱一顿了顿,道:“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也是知晓,安都与汤州距离最近,而安都五谷丰盛,但矿产薄弱。相反汤州城外矿产丰富。待开春,新的士兵便要来了,到时候兵器又是一大空缺。”
楚皓轩暗喜,心想果然昨夜聚会上的传言不假。
朱一继续道:“所以,我此番前来,也是为了在汤州城寻一个靠谱的人承包我们的军队的兵器,毕竟我军务太多,不可能凡事都亲力亲为。而军中又都是武将,对于经商之道更是一窍不通,安排军中一人来,只怕是费力不讨好。”
楚皓轩深吸一口气,笑道:“朱将军可是来对地方了,在汤州城,我楚家说一,还没人敢说二。这兵器承办,对于我们而言,也是小事一桩。”
朱一笑着点了点头,道:“这我知道,所以啊,我也是很看好楚家。昨夜与二公子二少夫人也是浅聊了片刻,二少夫人虽是女流之辈,但头脑过人,颇有手腕,是一个值得信赖之人。楚大公子,你觉得呢?”
楚皓轩怔住,脸上掩不住诧异:“昨夜,将军与他们单独见过?”
朱一毫不掩饰,笑道:“是啊。”说罢目光看向托盘,“他们二人倒也是诚意十足。而且本将军也知道,你们虽都是楚家之子,但毕竟是大房与二房,而我这承包人又只能有一个,本将军也难以抉择啊。”
见状,楚皓轩再给小四递了一个眼色,然后又是一盘金子端了上来。
“咳咳。”朱一起身,道,“我再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楚皓轩连忙起身相送,压低声音道:“这些东西晚点我派人送去元福大酒楼您的客房之中,将军可能不知道,我们汤州城的吃喝玩乐都是一绝,天色渐黑,这热闹繁华才开始。”
“哦?”朱一眼中来了兴趣。
楚皓轩睨眼一笑,道:“待晚些时候在下派马车来接将军,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