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阿英失声尖叫起来,蹲下身子抱头,浑身肉眼可见在颤抖
见状,宁嗣音连忙上前安抚,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
她暗暗想着,阿英对楚河与楚皓轩的画像反应如此强烈,基本可以断定她是从楚家逃出来的。
在宁嗣音的安抚下,阿英渐渐停止了尖叫,但身体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谁!是谁又在欺负我家阿英!”彼时,一个老者闻声从房中拿出镰刀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楚锦渊分外客气,行礼说道:“老人家您好,我们有一些事情想要询问阿英姑娘。贸然叨扰,死在对不住。”
老者见状,脸上怒气更盛:“滚!都给我滚!阿英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你们还要她怎样?!”
宁嗣音一脸愧疚地看着老者说道:“老人家,我们是来帮助阿英姑娘了。欢迎姑娘曾经被歹人绑架,回来之后成为这副模样,难道您就不想替他报仇吗?您就不想还他一个公道吗?”
老者闻言,苍老的眼眸之中满是心酸与无奈:“呵呵,报仇?公道?我们这样的贫苦百姓,能够填饱肚子不被饿死已经足矣,至于阿英,我可怜的女儿啊,今生也就是这样的命。”
“不会的,我们已经有了凶手的线索,只要您相信我们我们定能替您的女儿讨回公道。”
老者的双眼之中放着微弱的光亮:“都三年了,三年了……连官府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们真的能做到吗?又为何要帮我们这样的人?”
楚锦渊上前一步,分外郑重地说道:“此事与我们关系重大,我们比谁都想将真凶绳之以法。而且如今又接连有女子失踪,老人家,阿英得上天庇佑能够逃回来,可是那些永远消失的女子又去了何处?她们亦是如阿英一般有爹娘,所以看在阿英的份上,还请老人家行个方便,莫要再让无辜女子受到伤害。”
老者闻言动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可阿英是帮不上你们的,她如今谁也不认识,答非所问,只活在自己那小小的世界之中,只活在自己那混沌的世界之中。”
楚锦渊与宁嗣音脸上难掩失望。
“但或许我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给你们。”老者继续说道。
闻言宁嗣音与楚锦渊的眼中再一次燃起希望。
“老人家请讲。”
老者缓缓说道:“三年前,我在西市发现了走丢三日的阿英,那时她浑身是血,身上也有一些被锋利的小刀割伤了伤口。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神志不清,疯疯癫癫。回来以后,她整夜整夜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会被噩梦惊醒。她的口中,一直在重复一句话,大少爷不要杀我。”
宁嗣音诧异无比,大少爷,一定是楚皓轩。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大少爷究竟是谁?我曾经给官府说过,可官府依旧,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这汤州城的大少爷太多了,但阿音姑娘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能够断定,绑架她的一定不是什么普通贼人,而是家中有权有势的少爷,如此以来,凶手的范围也缩小了很多。”
待楚锦渊分析完,宁嗣音又说道:“正因为有钱有势,所以官府也不敢得罪。”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楚锦渊又问道:“老人家,当年阿英姑娘回来之后,还有其他异样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儿?”
老者努力回忆了片刻:“对了!有一个东西!”
老者连忙进屋翻箱倒柜了片刻,手中拿着一个与破败木屋全然不符的精致烛台。
“这个!”老者颤颤巍巍将烛台递过来。
楚锦渊接过烛台,上面沾满了血渍,唯独有一块干净:“有人曾握着这个烛台伤了人,所以这一块并未染血,是因为被人握住。”
宁嗣音屏息,一眼认出了这个烛台,正是与密室中所用的烛台一模一样!
老者一脸心疼地看着蹲在地上的阿英,道:“嗯,这是当年我发现阿英之时她手中拿着的,我知道她肯定伤了人,或是杀了人,我害怕官府问责,所以偷偷将这个烛台藏了起来。”
楚锦渊拧眉:“幸亏您藏了起来,否则如此重要的证据,也早就被毁掉了。”
老者很是疑惑:“公子何出此言?”
楚锦渊沉默不语。
他知道楚家每年都会暗中给官府送去大箱金银珠宝,所以哪怕官府真的是查到了楚家去,也会就此作罢的。
这大概也就是为何汤州城每年失踪的人口只增不减,官府却从不作为的原因吧。
一旁宁嗣音看楚锦渊的模样,也猜测到了几分。
楚家能够在汤州城屹立不倒,定然少不了与官府勾结。
哪怕是事情败露,但只要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
所以,断然是不可直接报关抓人,这样是远远不够让楚家覆灭的。
宁嗣音暗暗想着,脑海里想起了一个人。
节度使!
节度使白大人与其他官僚皆不一样,此人清正廉洁,公私分明,若是让白大人直接主理此案,就算楚家背后还有个云尚书,也必定不会轻易被放过。
但目前,依旧不知道楚河与楚锦渊为何要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