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之中,楚锦渊朝白大人行礼道:“多谢大人,否则如今我还误会于大哥。”
楚皓轩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
宁嗣音亦是行礼道:“多谢大人,多谢夫人。”
罗氏舒了一口气,道:“误会解开了就好。”
“嗯,如今楚家也需要你们挑起大梁了。”白大人意味深长地说着。
楚锦渊与楚皓轩对视一眼,彼此各怀心思。
七日后,楚河绑架少女案终于全部查明有了结果。
楚河罪大恶极,绑架少女共十八人,已经将其尸体悬挂城墙受万民唾弃。
其同党已经全部斩首示众。
而楚家其余人皆是毫不知情,楚皓轩与楚锦渊更是大义灭亲有破案之功,功过相抵,责罚其将家产充公,以抚恤被绑架杀害的少女的家人。
楚家府邸,官兵们破门而入,他们熟练地分开家具,揭开床铺,搬走箱子,将一切能够携带走的东西都堆在了院子里,曾经熟悉的生活瞬间变得破碎。
“不要,不要啊!”云氏冲出来哭喊着,被楚皓轩给强行拉着。
这是抄家,不是二喜。
屋子被搜查得一无所有,连最微小的物件都被仔细翻查过。家中的陈设被破坏得一塌糊涂,墙壁上的画被扯下,地上的瓷砖被撬起,屋顶的瓦片也被掀开。
每一寸地方都留下了官兵们搜查的痕迹。
“娘,放心吧。”楚皓轩给了云氏一个肯定的眼神。
云氏这才努力控制住情绪:“儿啊,娘已经失去你爹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楚皓轩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道:“我与爹可不一样。”
彼时,长廊边上,宁嗣音冷眼看着这一切。
看着所有值钱的东西被搬空,她不禁嘴角扬起笑意,曾经在汤州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楚家,如今已经破败不堪风雨飘摇。
只不过……
她目光落在楚皓轩身上,眼中犹有万尺冰潭。
楚皓轩竟然还逍遥自在!
而且为何楚河入狱云氏不动用关系救楚河?
楚河的死,未免也太突然!
“你也觉得其中太过蹊跷吧。”楚锦渊从身后走来。
宁嗣音蹙眉道:“是楚皓轩,可他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是我们在暗中调查这一切的?”
楚锦渊亦是不知,他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是我们小瞧了他。”
“我觉得公公的死才是最蹊跷的事情,有杀人灭口之嫌。”宁嗣音语气凝重。
“嗯,只是如今尸体还在城墙上,我们也无法查看。”楚锦渊语气分外冷静。
宁嗣音暗暗疑惑,楚锦渊对楚河的死半点没有情绪,还当真是他们楚家的做派,大儿子用亲爹当替罪羔羊,小儿子大义灭亲丝毫没有任何难过。
“少夫人!”彼时二喜急匆匆而来。
二人闻声看去,二喜手中拿着一个账本呈上:“这是商铺的账本,官府要查封所有商铺,小的在取账本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宁嗣音疑惑接过打开看到账本之时怔在了原地。
“怎么了?”楚锦渊问道。
宁嗣音将账本递给他,道:“楚家商铺在楚河入狱之前,便全部被卖了!”
楚锦渊看到账本后亦是震惊。
宁嗣音暗暗咬牙,她虽然转移了楚家一大半财产,但是没曾想居然还是被别人捡漏!这人究竟是谁呢……
宁嗣音倏地一惊,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楚皓轩,彼时楚皓轩也看到了他们,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是楚皓轩!”宁嗣音诧异,“他是怎么做到的?没有公章与公公的命令,他怎么敢?!”
楚锦渊深吸一口气,瞬间明白了一切:“他在举报爹之前便已经假借爹的名义卖了所有商铺,他早料到会被抄家,所以才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
宁嗣音眼中藏不住怒火,而楚皓轩见二人气急败坏的模样,更加得意。
一夜之间楚家所有的商铺都被查封,所有金银珠宝皆被充公。
最后楚家只剩下一个空荡荡宅子,勉强够众人容身。
府中甚至不敢设灵堂,一众人在正厅集合。
云氏面容憔悴,双眼红肿不已。
月柳霜也难得穿得素净,多少还是念在楚河对她有些恩情。
楚翩然亦是掩不住悲伤。
只有宁嗣音、楚锦渊与楚皓轩三人面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娘,如今爹不在了,楚家便由您说了算。”楚皓轩说着。
云氏恶狠狠看向宁嗣音与楚锦渊:“就是你们害死了老爷!你们不配留在楚家!”
宁嗣音闻言冷冷一笑:“明明是您的亲儿子通知官兵抓捕了公公。”
“闭嘴!就是你们!就是你们!”云氏歇斯底里,“你们已经将这个家都害散了!这府邸地契,当年便是写我之名,与你们没有半分关系,你、你、”云氏指着宁嗣音、楚锦渊又指向月柳霜,“你们都没有资格继续待在这里!”
月柳霜轻哼一声,分外不屑,她是听人说过的,当年楚河为了迎娶云氏,用这个宅子当做聘礼。所以这也是楚家被抄家,但是这个宅子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