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楚皓轩走进来,目光看去,宁嗣音正坐在铜镜前梳妆。
他缓步走到身后,脸上带着笑意。
宁嗣音却没有好脸色,冷冷道:“你来作何?”
楚皓轩撩起她的一缕秀发:“一夜不见,思之如狂。昨日你说身子不适,我很担心。”
宁嗣音蹙眉:“我没事了,你出去。”
楚皓轩手上动作顿住,淡淡一笑,放下了她的头发然后转身而去。
“我在膳厅等你。”
楚皓轩离开后,宁嗣音才松了一口气,那缕头发若是再掀开一些,便会看见脖子上的痕迹了。
“碧春,房中处理好,莫要让别人知晓。”
碧春微微点头,瞧见床上落红的时候也猜到发生了何事。
“小姐,您……没事吧?”碧春虽不问,但依旧忍不住担忧。
“没事。”她平静说着。
正午,名门所之中。
宁嗣音安排好一切事情,才有时间坐一会儿。
冉掌柜又疾步而来,将一叠新的账本递上:“东家,请过目。”
这些都是宁嗣音以冉掌柜名义从前低价收购的部分楚家商号的近日收益。
宁嗣音看了一遍,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当初收购的银子已经回本了。”
冉掌柜不禁给她竖起大拇指:“东家真是有先见之明!”
宁嗣音将账本还回去道:“还劳烦您收好这些账本。”
“放心,在下一定会妥善保管。”
彼时,门外一抹熟悉的身影出来。
冉掌柜也一眼瞧见,疑惑道:“是小白。”
莫不是酒足饭饱出事了?
宁嗣音暗暗想着,看着白长天径直而来。
“东家!”白长天拱手行礼。
“何事?”宁嗣音问着。
白长天深吸一口气,倏地跪下:“东家,请让柳霜回来!”
宁嗣音怔住。
这是什么情况?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他却为了月柳霜二话不说便跪下求自己。
而且还唤得如此亲昵。
“不是我让她走的。”宁嗣音平静地说着,一直打量着白长天。
“但只有您能让她回来。”白长天分外真诚地说着。
宁嗣音也猜到了几分,明知故问,道:“为何非要她回来?如今你才是酒足饭饱的掌柜,莫不是觉得这个位置不适合自己?”
“并非!”白长天着急说着,眼珠子左右转了转,低下头又才缓缓道,“不瞒掌柜,在下心悦柳霜,希望东家成全!柳霜说要我攒够千金,我相信假以时日我定能攒够,只是如今她离开汤州城,我寻了她许久都杳无音讯,我担心她!”
宁嗣音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大方地承认,心想怪不得上一次月柳霜还在自己面前说白长天的好话,原来这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
“真是可惜,自从我入狱之后,与她也再无联系,亦是不知她如今人在何处。”宁嗣音无奈说着。
白长天听后浑身没了力气,眼中的担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翻涌。
“东家,我要去找她!”他郑重说着。
宁嗣音挑眉:“那酒足饭饱呢?”
白长天嘴唇翕动,似下了莫大的决定一样,给宁嗣音深深叩头,道:“在下有负东家栽培!”
宁嗣音哭笑不得,也不知是庆幸月柳霜遇上如此对她一心一意将她视若珍宝的男子,还是忧白长天太憨傻,迟早因这样的性格会吃大亏。
“若辞去掌柜,你离千金,恐怕是遥遥无期了。”她淡淡说着。
“可这么多日,柳霜杳无消息,如今世道不太平,她一个弱女子,我担心她会遇到危险!”白长天言辞切切。
宁嗣音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她在哪儿,放心吧,她一切都好。只不过就如她所言,待你千金攒够,她自会出现的。”
白长天将信将疑。
宁嗣音无奈扶额:“洛华寺,她的亲弟弟乃是当今久负盛名的寂空大师,不信你就休息一日自己去看看。”
白长天又一次震惊。
“我很好看你,希望你也莫要叫我失望。”宁嗣音很是惜才,要培养属于自己的人才太难,不可轻易丢之。
白长天再次叩头:“多谢东家!”
白长天起身而去。
冉掌柜摇了摇头,叹息道:“小白是个好孩子,经商也有天赋,只是在儿女情长方面一无所知,如今是一头栽下去陷得不浅呐。”
宁嗣音微微颔首,虽说能感觉到月柳霜对白长天也是有好感的,只是具体月柳霜心中如何所想,她也不得而知。
楚家,入夜。
宁嗣音疾步回到房中,确定四下无人,连忙合上房门。
碧春连忙走来:“小姐,方才楚皓轩又来找您,我说您睡了,这才没有进来。”
宁嗣音喝了一口茶,舒了几口气,才道:“嗯,做得甚好。我去查探了一番,府中账房里并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碧春疑惑道:“未必不在府中?”
“那些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在府中。”宁嗣音分析着,“楚皓轩定会将证据留下的,因为那些也是他牵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