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阵仗?”
“楚家不是已经被抄过一次家了吗?”
“抄了一次又如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看这架势是又要被抄家了!”
“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
“谁知道呢?等着瞧呗!”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楚皓轩与云氏也听闻动静连忙打开府邸大门走出来。
楚皓轩见这番场景,步伐趔趄,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依旧是未能阻止他们。
“儿啊,这是怎么回事?”云氏脸色煞白,目光疑惑地看向楚皓轩。
彼时楚皓轩眸中含恨,已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士兵统领上前,举起手中圣旨。
一众人见状,纷纷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楚皓轩者,行径残暴,狠辣非常。无辜戕害百姓,置人命于不顾,实乃大逆不道,人神共愤。朕承天命,特此宣判,对楚皓轩处以极刑。秋后处斩,以正天下之法,慰藉受害者家属。愿楚皓轩悔过自新,来世恪守人道,以德为行。
钦此。”
云氏听闻圣旨直接双目圆睁,直接当然吓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汤州城中,士兵们也纷纷将楚皓轩的罪状以布告的方式昭告天下。
宁嗣音与楚锦渊站在人群之中,冷眼看着这一切。
周围百姓议论纷纷。
“真是没想到啊!楚大公子居然如此人面兽心!”
“平日里就在汤州城嚣张跋扈!如今遭报应了吧!”
“我可怜的女儿啊,就是惨死他们楚家父子之手啊!”
“死得好!死得好!”
“听闻是楚二公子与二少夫人大义灭亲,亲自前往梁都拦住了圣驾,将楚皓轩的罪证呈递上去!”
“多亏他们啊!”
“听说那楚皓轩引以为傲的尚书舅舅也被革职查办了!”
“怎么回事?”
“帮楚家偷税漏税,中饱私囊啊,告示上写得清清楚楚。”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同样是姓楚,楚皓轩秋后处斩,但楚锦渊就不同了,听闻得了许多赏赐!”
宁嗣音冷冷看着被官兵们押起来的楚皓轩,他脸上早已经没了从前的嚣张跋扈,全然一副大势所去后的绝望。
楚皓轩被官兵押着走下台阶,余光也看见了人群之中的宁嗣音。
他无神的双目之中倏地亮了一抹光,随即又黯淡下去,嘴角扬起无比自嘲的笑意。
他做梦都不会想到,他这一生竟会毁在一个女人手里,一个他唯一动过情的女人。
宁嗣音看着楚皓轩的眼神,是绝望之后的灰白。
她心中一股莫名的滋味在蔓延,是终于完成了目标后的强大空虚感,也是一刹那间不知年岁的缥缈感。
她终于亲手将这个男人送上了通往黄泉的路。
她缓缓扬起嘴角,可眸中却不知为何隐约着晶莹。
这一滴泪,是为那曾经真实存在过的真心而流。
世事无常,谁能料到今日结局?
楚锦渊默默看着她的反应,温柔地牵过了她的手,默默给予她力量。
宁嗣音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走吧。”
“嗯。”
阴暗的大牢中,弥漫着潮湿和铁锈的味道。楚皓轩坐在角落里,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思绪已被拉入无底的深渊。他的衣衫破旧,却依旧挡不住那股不凡的气质。
牢房的铁链和栏杆在昏黄的灯光下冷冽而凄凉。楚皓轩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着,手腕上布满了红紫的勒痕,但他却毫无疼痛之色。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座静谧的山石,历经风雨,却依旧稳固不移。
他的眼神虽然暗淡,目光疲惫,嘴角带着一丝微笑,那是一种深深的苦涩。
牢门外,无情的看守来回走动,铁他们用冷漠的眼神望着楚皓轩,仿佛他是一具无生命的物体。
“呸!人渣!”
“早点死了得了!”
汤州城,夏天的阳光最为璀璨,照耀在青石板街道上,折射出斑驳的光影。
宽阔的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一群群孩子在路边追逐打闹,扬起一片片尘土。路边的小贩不断地吆喝着,推销着自己的商品。
而那些挂在屋檐下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为这条热闹的街道增添了一抹浪漫的色彩。
汤州城的建筑鳞次栉比,高耸入云。一些是传统的木质结构,一些则是石砖砌成,每座建筑都有自己独特的风貌。茶楼、酒肆、戏台等娱乐场所更是热闹非凡。
然而路边的包子铺外,一蓬发垢面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乞丐却在远远观望,犹如饿狼直勾勾瞧着包子铺里的热包子。
趁着老板不注意的功夫猛地朝包子铺冲过去,抓住两个包子就啃了起来。
老板见状,生气地提着凳子就追上去:“臭叫花子!”
正欲打下去,那乞丐一抬头,老板只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一辨认,险些笑出声来:“这不是以前楚家的夫人吗?!”
云氏闻言,连忙低下头狼吞虎咽,人在极度饥饿的时候,什么都已经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