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凉,府中的梧桐叶开始凋零,随风纷纷扬扬铺满了院子。
下人拿着扫帚将落叶扫到角落,小牙手中拿着风筝在府中四处撒欢,小脚从落叶堆上踩过去,将刚扫在一起的落叶又踢得七零八落。
下人们也不恼怒,看着这个活力满满的小丫头,皆是宠溺而笑。
宁家商号中,宁嗣音看着一众掌柜,拱手道:“各位掌柜都是宁家商号的老人,许多都是看着音儿长大的前辈,如今音儿代替父亲接管商号事务,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一众掌柜都听闻了宁嗣音在汤州城的作为,心中虽有怀疑,但还是给老东家面子并未当面出难题。
其中布庄的刘掌柜向来最疼爱宁嗣音,笑道:“少东家尽管放心,平日商号的事情,都有我们这些老家伙顶着呢!”
宁嗣音微微一笑:“多谢刘伯和各位伯伯。”
刘掌柜道:“此番少东家将我们召集起来,可是有什么新的指令?”
宁嗣音微微颔首:“是的,想必各位也知晓,我曾在汤州城经营一家酒足饭饱与名门所,这两家铺子每月利润是其余普通铺子的十几番。所以,我打算依样画葫芦,在酉州城四大主街每条街开一家新店。”
话音刚落,年长的莫掌柜便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地看着她道:“少东家啊,你那酒足饭饱也好,名门所也罢,老夫都是有所耳闻的。哪个不是一掷千金之所,酉州不比汤州啊,你花重金经营新铺子,还一开业便是四家,好大的口气!只怕是到时候顾客寥寥无几,最后是血本无归呐!”
一众掌柜也皆是露出失望之色,心想少东家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宁嗣音莞尔,不急不慢道:“是的,莫伯伯说得对,这也是我接下来正要说的。”
一众人都沉默下来听她细细说来。
“我从小在酉州城长大,随着爹爹东奔西走,也算是比较了解酉州城的风土人情。加上从汤州回来也有一段时日了,酉州城的商业氛围虽是有些变化,但与当年还是差不多。然后便是说酒足饭饱与名门所,这两家铺子在汤州城为何能受众人追捧?说到底便是抓住了消费者的从众心理。其实定价与项目,那都是因地制宜的,而宣传模式才是成功的关键。从前以及现在所有的铺子,那都是先营业了坐等有需要者进店,可新模式的店铺不同,在开业之前先做足噱头,开业之时结合当地特色做出创新之点吸引众人,然后经营期间源源不断推出新鲜的。好玩儿的东西出来,并且叫顾客一传十十传百,如此生意才能蒸蒸日上,而不至于守株待兔。”
宁嗣音说罢先喝了一口茶。
一众老掌柜都面面相觑。
“此言似有道理。”
“确实,做生意不该墨守成规,否则也太没意思了。”
“想来酉州城的生意场如死水一潭,反正大家都是与世无争的。”
“可如此一来,不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不做好最本质的东西,何来口碑与诚信?”
宁嗣音淡淡一笑,道:“这位伯伯,做生意自然以诚信第一,所以无论做什么,质量定然是最基本的东西,若是没有好的东西,那其余一切再华丽,终究不过是泡沫,风一吹便散了。”
刘掌柜发问道:“少东家有何打算?”
宁嗣音道:“酉州城的百姓多是慢性子,但不知各位是否发现,越是性子慢了、年龄长了,越是注意养生之道。我想将酒足饭饱的一套照搬过来,重养生轻娱乐,再根据本地物价来定项目价格,各位意下如何?”
“养生,着实不错!”
“听着有意思,老夫都想试试了!”
宁嗣音扫视了所有人,道:“但要在酉州城里同时四家新店开业,许多事情嗣音还是需要向各位掌柜请教,希望大家莫要嫌弃嗣音笨拙。”
“少东家哪儿的话!”
短短一刻钟,众人对她的印象都大有改观。
谁说女子不如男。
这宁家只有一个女儿,但半点不输儿郎!
在深秋的夜晚,宁家府邸静静地矗立在月光下,一片沉寂。
宁家府邸古典而庄重,流露出一种岁月的沉淀。高大的门廊和雕花的窗户,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得精致而神秘。
府邸的大院里,铺满了厚厚的落叶,那是被深秋的风吹落的。院落里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微弱的光,为这个深秋的夜晚增添了一抹幽深的气息。
高耸的古树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挺拔,他们的枝叶在月光下摇曳,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什么,影子投射在院落的地面上,扭曲而又神秘。
“咳咳咳咳!”
微雨阁中,不时地传出咳嗽声音。
宁嗣音守候在小牙的床边,看着那张咳得通红的小脸很是心疼。
小小年纪父母双亡,又遭遇了瘟疫,如今这又不知是怎么了。
“小姐,还是奴婢来守着吧,万一又是疫症……”碧春很是担心地说着。
宁嗣音微微摇头道:“不会是疫症的,上一次疫症时候,还特意给小牙服用了解药,这才数月,怎么可能又有疫情。待寂空大师来了便知道究竟是为何了。”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