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攻心为上(2 / 2)

营,找孟稷伯自荐赎罪,很抱歉,少主,今后的路,徐牧怕是不能再陪着您走下去了。”

莱虎听闻此话,眼泪瞬间低落,动情的问道:“将军,莱虎平日里胆小怕事,是个懦弱无能的人,但是莱虎最听劝,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尽管告知我,莱虎改还不行吗?何故弃我而去?”

“唉!”徐牧苦笑不已,这个时代拥有孟稷伯这样的人物,何其不幸也,他旁观时也曾在脑海推演盘算,就这一手虚实转换,就是常人看多少遍《孟语新书·兵法篇》都学不会的本事。

“未见稷伯之前,牧以为稷伯不过如此,可越是深入了解,他每一步棋都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让伱不得不打乱自己的节奏,然后被套进他的节奏之中,稷伯不是擅使诡计,而是他比大首领更懂人心。这是防守者的通病,防守就意味着必然比进攻方少了一份先机。”

“若是少主信我,就赶紧走吧,若是能逃出生天,以后也不要再和淮夷搅合在一起,带着部族提前投奔稷伯,做

言罢,莱虎便伤心的看着徐牧回归暗影之中,不见了踪迹,他心中甚是后悔,当时为何就没有在大首领手底下救下他,没有徐牧,他就算回了鸟夷,那位徐大将军可还会保他之位?

莱虎这边人心浮动,而黎梧也是将自己关在营帐之内,捂着头痛骂自己失了方寸,酿成大错。

只是内心里还是一直抱着希望,希望与淮夷最为亲近的龙夷能把那一批‘自己人’给带回来。

时间逐渐流逝,整整一个白天,东夷大营的士兵便在连绵不绝的喊杀声中,度过了一个喧嚣的白天,所有人都很疲惫,既是担忧自己前路未知,也被这厚颜无耻的叫喊声给闹的。

毕竟,被动者,永远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进攻,什么时候又只是虚晃一枪。

可就在东夷战士们迷迷糊糊将要入睡时,营门外火光四起,只见原先锋前军裨将余光,带着一群甲骑尝试夺门,吓得大军立刻严阵以待,黎梧更是亲自起夜,手中拧着兵器就冲了出来。

却不料,余光眼见敌军众多,施施然的领着骑兵,来去如风的后撤而回。

上半夜,余光与余德轮流打卡签到,下半夜则是余兆、余达前来叨扰,搅得黎梧是整宿未睡,战士们也是精神疲惫。

黎梧恨得牙痒痒,一怒之下便发出使臣,斥责孟尝这种有违天合,耍无奈的卑劣行径。

时间持续三日后,清剿完东夷军队之后的帝辛也终于回归本营,看着大王红光满面的模样,众人已经恭维热捧起大王。

除了徐夷伯不知所踪以外,三颗有些零碎的好头颅便被孟尝讨要回来,在稍作妆容与修复以后便被孟尝扔进了东夷大营之中。

这下整个士气直接被打击到最低,无数氏族与贵子们,中心最后那一份念心也被现实无情的撕碎。

黎梧最后的理性,也随着方绽的半截脑袋彻底唤醒。

“我错了,我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喜欢玩奇谋的小混蛋,可是我依旧按照旧有的规则去行事,这一把输的不冤,不冤啊。”

是日夜晚,这一股萧瑟肃穆的悲伤更是拉到了阈值。

奉孟稷伯之命,今夜不‘袭营’,改唱歌,右东鲁和徐国的军势组织了一批又一批的甲士,守在东夷大营的门口与四周,用着与夷族相差无几的方言,高声唱贺着。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谷,我独何害!”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谷,我独不卒!”

初听闻,只是与丰收相关的的歌谣,再听时,思乡之情与被围困的负面情绪便交织在了一起,等到四五遍之后,营内便跟随着营外齐声唱和了起来。

黎梧红着眼睛,他是真的麻了,这小子脑子是怎么长的,很多东西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并不引人警觉,只是一旦累积到了一定程度,便会让结果完全不同。

猛然将手中的酒爵掷倒在地,黎梧愤恨的怒骂道:“孟家小儿,欺人太甚,真以为我就那么好欺负?”

“传令,整军备战,”

“明日时分,随我一同出营,杀出一条血路,往我等封地突围!“

“……”

过了许久,黎梧也不见传令兵应声,于是疑惑的走出营门。

整个营寨除却歌声以外,人数竟然有些稀稀拉拉,而他平日里经常使用的传令兵此时竟然也不见了踪影。

薄薄的夜幕下,东门位置人影绰绰,面对不少离营而去的袍泽,守将置若未闻,而莱虎也在这人群之中。

《三国志·蜀志·马谡传》:“自昼达夜。”裴松之注引晋习凿齿《襄阳记》:“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