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都道过歉了。”
江茵搜肠刮肚地想找些话往回找补一下。
身体不自在地扭了扭,想躲开明时毓喷洒在自己唇边的呼吸。
明时毓抬起手,覆在她红润撩人的唇上。
“别乱动!”明时毓被她蹭得起火,低声呵斥。
不知是因为自己手大,还是江茵的脸实在太小。
自己一只手几乎盖住了江茵大半张脸。
明时毓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捏着眉心,调整呼吸。
拼命压抑着体内来势汹汹的燥意。
明时毓心中波涛翻涌。
自己明明不耽女色,对于情爱的事向来没有什么兴趣。
跟江茵结婚生活在一起的那两年,也都一直相安无事。
可不知怎的,现在每次遇到江茵,自己总是控制不住会回想起那晚的情形。
“咔嗒咔嗒。”
明时毓被江茵那边传过来的细小声响打断思绪。
他侧目过去,只见江茵脸上假装无事地张望着窗外,手里却小心翼翼地抠着车门上的把手。
明时毓挑眉,“想跑?”
“谁?谁想跑!”江茵慌忙停下动作,“明明是你无缘无故挟持我!快开门!”
看着江茵因为慌张而瞪圆的眼睛,明时毓突然觉得她就像只受了惊的小猫,龇着牙强装凶狠。
明时毓哼笑一声,打开车门下了车。
江茵还没反应过来明时毓为什么突然这么好说话,就被他拉出后座,直接塞进了副驾。
“安全带。”明时毓提醒还在愣神的江茵。
江茵回过神,听明时毓这意思是准备放过自己了?
“我自己可以回家。”江茵拒绝道。
“我答应了关姨送你。”明时毓一脸坦然。
“什么你答应!”江茵被明时毓的无耻震惊了,“你那是胁迫!绑架!”
“需要我帮你?”明时毓眼睛微眯,刻意放缓了动作向江茵靠过去。
江茵手忙脚乱地扣上安全带,脸上肉眼可见的惊慌似乎取悦了明总。
明时毓眼底浮起一丝笑意,转回身启动了汽车。
一路无言。
但看着心情似乎格外愉悦的明时毓,江茵心里就是莫名的不爽。
江茵斜着眼,偷偷盯着明时毓的侧脸,一时心绪如麻。
第一次见到明时毓时,他躺在临近华国边境的密林中。
如雕刻般俊美的脸上,几乎浸满了鲜血。
他身上的迷彩作战服混合着血泥,被划出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
小腿上的那处刀伤,更是皮肉外翻,几乎露出了白骨。
江茵也是摸到他微弱的脉搏,才确定他还活着。
她重新紧急包扎了那个伤口,掏出背篓里自己刚刚采到的草药,嚼碎了给他敷上止血。
江茵想扶起明时毓,检查他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却发现那个明明已经陷入昏迷的男人,左手仍然死死地攥着另一个人。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掰开他的手指。
江茵顺着那只手,从一堆草叶树枝的伪装中刨出了另一个男人。
可惜,他已经去世多时,身体都产生了尸僵。
江茵只能将他的手放回去,重新盖上枯枝残叶。
看到二人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江茵甚至想象不出他们是从多么危险的境遇下逃脱出来。
他还拖着一条伤可见骨的残腿。
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意志力,才能一路带着已经没了气息的战友逃到这里。
还在自己昏迷之前将战友的尸体伪装掩埋。
江茵不懂,可心中有股莫名激荡的情绪,却让她鼻子一酸。
可那时的她终究只有十几岁,力气太小,只能先救活着的那个。
江茵就地取材,草草编了个藤席将明时毓拖回了住处。
两天不眠不休的照顾和医治,明时毓总算是活了下来。
华国的特种部队通过定位器找来时,明时毓虽然还没有苏醒,却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江茵还带着他们,找到当时捡回明时毓的地方,刨出了那个已经去世的战友。
那些战场上虎狼一样的军人硬汉,对着战友的遗体哭得难掩哀恸。
临走前,有位姓贺的队长问过江茵的个人信息,并向她承诺,华国军方会报答她的出手相救。
可江茵却只在他们离开前,问了明时毓的名字。
之后的很多个日夜里,她始终忘不了明时毓濒死也不松开战友遗体的那只手。
十六岁情窦初开的江茵,甚至偷偷幻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那他是不是也会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不论生死也绝不放开?
……
刹车的惯性打断了江茵的出神,她望向窗外,明时毓已经把车停在了齐昕语家的别墅外。
江茵试探着打开车门,发现没锁,当即下车离开。
“江茵。”
还没走出两步,明时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茵看到明时毓也下了车,下意识的肌肉紧绷,进入戒备状态。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