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时毓拉着江茵走向车库。
他握得很轻,却依旧让江茵无法抽出手来。
甚至到了车边,明时毓还殷勤地为她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明时毓的动作始终平静又轻柔,江茵一时也找不到由头拒绝。
算了,有车不坐白不坐。
无非就是从昕昕家绕一圈再回山水芳庭就是了。
“你还住在齐昕语家?”
仿佛会读心一般,明时毓的声音在江茵耳边响起,吓了她一跳。
见江茵瞪圆了眼睛,惊恐地看向自己,明时毓不禁轻笑了一声。
“你不是要留在华国定居就职了吗?”明时毓启动了汽车,提醒道,“安全带。”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茵嘟囔着,拉过安全带扣上。
江茵也不知怎么就跟他较上了劲。
明时毓死活认定她是Yvonne,她就死活不承认。
反正他也拿自己没什么办法。
“我送你个住处。”明时毓开着车,突然出声,“位置,户型随便你挑。”
“不要。”江茵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要?你一直住在别人家,总归不合适。”
明时毓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江茵拒绝他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关你什么事儿。”江茵无语,“昕昕都没意见,你凭什么说不合适。”
“她毕竟只是你的朋友,将来也会有自己的生活。”明时毓耐心解释。
“你连我朋友都不是。”江茵继续怼道。
明时毓被江茵呛住,磨了磨后槽牙,强迫自己冷静。
半晌,他只能换了个条件。
“那我帮你弄一个插班名额。”
“京都的小学,公立私立,无论你看上哪个,我都能帮你把孩子弄进去。”
“什么小学?什么孩子?”江茵大惊失色。
明时毓难道已经知道两个孩子的事儿了?
不然无缘无故的,他提什么小学、插班的?
明时毓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强装平静道,“你最近不是在给孩子找小学吗?”
“你跟踪我?”江茵的声音骤然抬高,冷汗霎时间渗了满背。
“谁的孩子?”同一时间,明时毓也把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江茵噤声,也顾不上声讨明时毓跟踪自己的事儿。
幸好,他没发现。
江茵稍稍放下心来,“就,一个朋友。”
“我帮你。”明时毓语气难得温柔。
从江茵嘴里听到这个答案,明时毓心中盘桓多日的阴霾骤然放晴。
“不用。”江茵依旧拒绝,“我的朋友,干吗要你做这些……”
“吱——”
明时毓踩下刹车,轻车熟路地稳稳停在齐昕语家门外。
“巴结、讨好、献殷勤。”明时毓侧过脸看向江茵,嗓音低沉悦耳,“江茵,我在求你。”
江茵被明时毓的直白震住。
愣愣地看着眼前那张,令她心心念念爱慕了许多年的脸。
不知何时,她的眼眶里已经控制不住地蓄起了泪水。
江茵猛地下车,摔上车门。
明时毓为了江楚迎,巴结她、讨好她,甚至,求她。
再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明时毓,更能扎透她的心了。
……
见江茵跑下车,明时毓也没再纠缠。
目送江茵进了屋子之后,他也就驱车离开了。
至少今天没有吵起来。
明总心里给自己的表现打了个10分。
但他也知道,想要拿下江茵,不能操之过急。
不论当年的事谁是谁非,江茵肯定是因为怨恨自己,所以才会这么坚决地不肯帮自己给爷爷做手术。
既然不能把她绑上手术台,那也只好放下身段,拿下这个难缠的项目。
……
齐昕语不在家中,别墅里一片漆黑。
听着明时毓的车声远去,江茵靠坐在门后,发呆了许久。
“我在求你。”
明时毓说这句话的样子,在江茵脑海中反复循环。
像一把刀反复地在她心上划出一道道伤痕。
不知重播了多少遍后,江茵伤痕累累的心也渐渐冷却。
江茵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自己不是在六年前就已经放弃这个人了吗?
为什么还会为了他的一句话丢盔弃甲,让自己这么狼狈丢脸。
江茵擦掉泪痕,用力拍了拍脸。
想起后天的计划,江茵突然有了新的主意。
既然明时毓有求于她,那她不妨利用起来。
有了明家,自己想要进入江氏拿到凌谨的控制权会更加容易。
————
医药研讨会当天。
各家医药公司从上午开始就在翘首以盼Yvonne的出现。
可直到整个研讨会结束,别说Yvonne,就连她的助理都没有露面。
“这Yvonne架子可够大的,研讨会人家连面都不露,这是看不上咱们华国的医药技术?”
“听说是晚宴才会出席,就是来找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