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事。”
明时毓伸手按在梁秋白的脸上,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大步流星地往电梯厅走去。
“还想蒙我?”梁秋白连忙跟了上去,“没事儿你们俩那是干吗呢?”
“你偷瞄我,我偷瞄你的。”梁秋白夸张地抛着媚眼跟进了电梯。
“滚蛋。”明时毓一脚把他从电梯里踹出老远,毫不留情地按下了关门键。
“唉!别关门!”
梁秋白立即起身往回跑,却只能对着无情关上的电梯门喊道,“你去几楼啊!”
眼睁睁地看着电梯停在五楼,他这才重新按下按键追了上去。
梁秋白气吁吁地回到明老爷子的病房,明时毓早已在病床边坐定。
“狗东西!你敢踹我!”梁秋白骂道。
“嘘。”明时毓瞥了他一眼,“安静。”
“明爷爷醒了?”梁秋白被他呵斥一句,立刻走到病床前探出头。
“没有啊。”梁秋白有些失落,跟着落座在病床的另一边。
“醒了一次,”明时毓接口道,“估计是今天见了太多人,又累了。”
“我不在这些天,”梁秋白见明爷爷没事,又惦记起自己发小的八卦,“你跟江茵到什么进度了?”
“没有进度。”明时毓冷漠打断。
“你真的不打算跟她和好?”梁秋白满脸狐疑,“她毕竟是珩宝的亲妈。”
提到珩宝,一直冷漠垂眸的明时毓突然抬起眼。
盯着梁秋白一字一顿地说道,
“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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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
周若兰的办公室里,江楚迎和她相对而坐。
她都已经出去吃过午饭了,再回来周若兰还是那副样子坐在办公桌前。
神情专注,旁若无人。
时而停下来凝神听着什么,时而伏案奋笔疾书。
不知过了多久,周若兰终于放下了笔,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腕。
“听完了?”江楚迎锁屏了手机,身体靠向椅背,轻声问道,“有什么收获吗?周医生?”
周若兰把耳机取下来还给江楚迎,声音平静地道,“江茵要给宛长林做手术。”
江楚迎闻言,惊得瞪大了眼睛,“她怎么敢?!”
其实,宛长林的伤势知道的人并不多。
有幸看过宛长林病历的,都是华国医学界最顶尖的外科医生。
可任谁也不敢夸下这个海口,承诺能让宛家的二爷重新站起来,恢复如初。
方才,经过周若兰提醒,江楚迎安排了人借着奉茶的时机,悄悄递进去一个窃听器。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请动了梁教授的机密项目,竟然是给宛长林做手术。
“你有什么打算?”江楚迎有些迟疑地看向周若兰。
周若兰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笔记,难以抑制内心的澎湃。
这是一份手术方案。
详细到每个步骤应该怎么做,甚至如果遇到什么意外应该怎么处理都一一记录在案。
有了这个方案,谁来主刀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谁都能主刀,那又凭什么不能是她周若兰呢!
周若兰攥紧了拳头,努力地控制着自己脸上压抑不住的得意笑容。
“我打算,”极致地忍耐下,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给宛长林做手术。”
“什么?”江楚迎大惊失色。
“这可是闹着玩的,”江楚迎满脸怀疑地看向周若兰,“万一弄巧成拙,宛家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周若兰听出了江楚迎语气中的鄙夷,敛下眼眸。
哈!有什么关系?
就算所有人都像江楚迎一样看不起自己,那又有什么关系!
等她照着这个方案给宛长林做完这场完美的手术。
那她周若兰的大名,就会像一个个巴掌,狠狠地扇在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脸上!
到那时,她的名字就会响彻华国的医学界!
“江小姐放心。”
周若兰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笔记往江楚迎面前推了推,
“我既然说出口,自然有把握。”
江楚迎狐疑地瞥向那张纸,伸手捏起来拿到自己面前。
一开始,周若兰的字迹还算清秀工整。
可越往后面,不知道是因为对面说得太快来不及记,还是因为周若兰心情太过激动,字迹越发的龙飞凤舞起来。
可这并不影响江楚迎越看越心惊。
她也是正经华医大毕业的人,自然知道这份方案的详尽和绝妙之处。
江楚迎手指收紧,纸张的一角被她攥住些许褶皱。
她眼里的不甘几乎喷涌而出,要将这张纸给焚烧殆尽!
这可是梁教授亲自敲定的手术方案!
如果不是当年江茵害得她腕骨骨折,握不稳手术刀,她才不会把这个举世扬名的机会拱手让给周若兰!
都怪江茵!
这一切都怪江茵这个贱人!
江楚迎恨恨地看向对面坐的不知道周若兰。
为了对付江茵那个贱人,也只能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