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茵走后,股东大会在王世禄的带头下,最终通过了凌谨加了三成的预算。
江楚迎的心思也早就不在这了,会议结束之后她立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出了杜建明的电话。
“杜总。”江楚迎脸色阴沉,语气却依旧轻柔,“不好意思贸然给您打电话,没有打扰您吧?”
“江小姐客气了,怎么会打扰呢。”杜建明客气道。
杜建明刚才接到江楚迎的消息,着实有些意外。
江楚迎发来的照片上,的确是他们明氏制药的员工周锦程。
他答复之后,还特意问了秘书,得知周锦程团队的研发遇到了一些瓶颈,恰巧今天集体休假了。
此时接到江楚迎的电话,不禁有些疑惑,“江小姐打电话过来,还是因为小周的事?”
江楚迎却没有接话,反而真诚地感谢起来,“我打这个电话,主要是为了感谢杜总的慷慨相助。”
“凌谨制药遇到困难,杜总能在危难之时,慷慨解囊把明氏制药的佛乾草库存借给我姐姐江茵,实在是帮了她的大忙了。”
“什么佛乾草?”杜建明听到江茵的名字,不由眉头一皱,“明氏制药从来没有外借药材原料的先例。”
“江小姐会不会是搞错了?”
“什么?”江楚迎故作惊讶,“今天贵司那位姓周的员工,可是拉了几大车的佛乾草到江氏楼下……难道,您不知道?”
周锦程?拉着几大车的佛乾草去给江茵救急?
杜建明听了江楚迎的话,简直一头雾水,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悦。
“江小姐请稍等。”杜建明放下手机,拿起了内线。
“近几天,仓库那边有佛乾草的出库记录吗?”电话一接通,杜建明就语气不善地质问起行政。
电话对面许是在查询,隔了许久,杜建明突然抬高了声音,“什么?佛乾草被调走了?”
“是的,”电话对面的行政声音怯怯地确认,“是昨天总部的命令,把目前库存的佛乾草全部调走了。”
“怎么没人告诉我?!”杜建明怒道。
“这……”行政小声辩解,“是总部来人直接拉走的,我们以为您知道的。”
“啪——”
杜建明愤怒地挂断电话。
总部的人竟然越过他这个副总,竟然连知会都没有知会一声,就直接调走了他的库存。
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杜总?您还在听吗?”
手机里的声音唤回了杜建明的理智,他重新拿起电话,“抱歉江小姐,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们仓库的佛乾草已经被总部调走了。”
“您恐怕感谢错人了。”
江茵闻言,心中一沉。
江茵这贱人,竟然真的是从明氏那里借来的佛乾草!
总部直接调走,除了明时毓的命令还能有谁!
决不能让她这么轻易得逞!
江楚迎心中冷笑一声,假装惊讶道,“啊!您不知道这事?”
“姐姐这样做就有些失礼了。”
江楚迎不经意地说道,“虽然是为了解决自己公司的困难找同行帮忙,可她也不该仗着Yvonne跟明氏有合作,就越过您直接找时毓调走您公司的库存呀。”
江楚迎这句话说得极慢,刻意在几个关键的词上加重了语调。
“自己公司”、“同行”、“越级”。
每一个词都精准地砸在杜建明的怒气值上,让他火大。
杜建明心高气傲,在明氏早已习惯了被众人吹捧尊敬。
现在区区一个草包,仗着姿色皮相勾搭明总,竟然还敢拿总部来压他,这跟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这位江茵小姐的下作手段,我也是见识过的。”杜建明冷笑道,“可谁让Yvonne是明总重视的合作伙伴呢!”
“姐姐就是这样,”江楚迎继续拱火,“总是仗着跟Yvonne的关系,做事毫无顾忌。”
“如果是Yvonne的团队随意调用明氏制药的资源也就罢了,可她怎么能越过您用明氏的资源填自家凌谨制药的窟窿呢!”
江楚迎说者无意,杜建明却心下一沉。
是啊,明总给Yvonne大开绿灯,谁能保证,这些资源里就没有江茵借着Yvonne的名义中饱私囊呢?
可杜建明转念一想,却把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他这个副总,说到底也不过只是给明氏打工的而已。
上次医学研讨会,他就已经在那个女人手里吃了个暗亏。
现在真要是为了这些事跟明总闹起来,自己也不见得能落到多少好处。
杜建明叹了口气,“我虽然管理着明氏制药,可上面的决策下来,我也是只有服从的份儿啊。”
江楚迎见杜建明推诿,心中暗骂一句窝囊废。
想了想,只能继续加码,“杜总,我知道您是个正直的人。为了明氏鞠躬尽瘁,姐姐却这样任性妄为,难免寒了诸位骨干的心。”
“我虽然不为明氏工作,可心里却早就把明老夫人当做自家人了。我改天一定会让奶奶,好好劝劝时毓的。”
杜建明闻言,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