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禄离开之后,江茵一个人在会议室沉默了良久。
他说得没错,如果说京都有谁能轻易接下江氏的股份,非明时毓莫属。
可如果真的拉他入局,那她跟明时毓之间的牵扯,就不再是“两年合约”那么简单的了。
江茵抬手揉了揉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好累。
她突然有些怀念在赫坦利时两点一线的生活。
没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没有无穷无尽的陷害和麻烦。
她每天只需要照顾好两个孩子,完成自己的实验就可以安稳轻松地度过一整天。
想起孩子,江茵脸上泛起一丝温柔笑意。
其实她一早就知道,晚晚和昭昭更喜欢华国。
每次夏令营回来,晚晚和昭昭都会跟自己分享华国的见闻和美食,眼中闪着的是毫不遮掩的憧憬和向往。
自从在国内定居之后,她明显能感觉出来,孩子们生活得更开心快乐,也更有安全感了。
江茵突然笑了笑,是啊,她怎么舍得离开这里呢?
华国有她的母亲和孩子,已经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家了。
江茵拍了拍脸,打起了精神。
车到山前必有路!
不就是区区几百个亿的融资吗!她一定能找到这个冤大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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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繁华的京都依旧灯火辉煌。
市中心高端会所的舞池里,无数放空了灵魂的疲惫躯壳,跟随着音乐肆意地摇摆。
与外面灯红酒绿一门之隔的包间里,江茵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自己在华国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脉”。
齐昕语、欧阳晏、宛向军,以及听说江茵要出门,强行跟过来的邱老虎。
“几?”宛向军满脸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几百个亿?”
“六百三十五点八七,”邱老虎好心又严谨地重复了一遍,“个亿。”
“我靠!江家的股价有这么高吗?”宛向军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买不起,买不起。”
齐昕语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开口道,“茵茵,我流动资金不多,前段时间刚拍下临江的一块地皮,市值大概二、三十个亿。”
“虽然杯水车薪,但凑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诶诶?”宛向军不甘示弱地开口,“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卷起来了呢?”
“我的存款加资产撑死3个亿,有点少哈,但我都给你!”
说出这个数儿,宛向军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你知道的,我唯一值钱的就是H·W这个品牌了。总不能把H·W抵给你们那个股东吧。”
“那确实是挺少的。”邱老虎却认真地点了点头。
“要你说?!”宛向军炸毛道,“你有本事!你能出多少?”
宛向军和邱老虎在M国时一见面就要互相怼上几句,此时已经熟稔地斗起嘴来。
“好了!”江茵无语地开口,打断了身边的两个小学鸡,“我找你们来不是为了凑钱的。”
宛向军不再搭理邱老虎,转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搞这几百个亿?”
“找个诈骗集团头目,黑了他瑞士银行的账户?”
邱老虎眼睛一亮,跟着提议道:“也可以找个网上赌场,黑进他们后台设置赔率猛赚一笔!”
宛向军一拍大腿,“那不如直接黑了伍春东的账户,羊毛出在羊身上嘛。”
“可以了,”江茵抬手捂住了两个人的嘴,“我只是想融资,并不是想进去。”
“我找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帮忙想想,华国还有没有什么财大气粗好忽悠的豪门掌权人。”
“真是的,”齐昕语也无语道,“能不能说点儿有用的。”
“唔。”邱老虎拉开江茵的手,开口,“师姐,你去找明时毓啊,何必舍近求远。他不是很有钱吗?”
邱老虎话音一落,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半晌,江茵含糊地说了句,“就……都想想嘛,多几条路也多几分胜算。”
“对!对,都想想!”齐昕语附和道,“难道整个华国只有他一个人有钱?”
“大不了明天我豁出这张老脸回趟家,问问我爸。”
江茵神色复杂地看向齐昕语,“你又跟他们吵架了?”
“什么叫又!”齐昕语翻了个白眼,“是我宁折不屈,一直就没低头跟他们和好过!”
“行叭。”江茵皱着脸点了点头,“姐妹!你真的,我哭死!”
宛向军也跟着表态自己也会回家帮江茵问问宛家的长辈。
邱老虎作为一个老外,没有华国长辈可问,也就坦然地当着一点用没有的废物,旁若无人地在一边大快朵颐。
商量完正事,江茵难得地放纵自己小酌了几杯。
几瓶红酒见底,众人也都微醺了起来。
宛向军和邱老虎踩着茶几划拳,江茵则眯着眼,靠在齐昕语身上低声聊着天。
没人注意到,欧阳晏从始至终坐在角落,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
他第一次直白地感受到了自己与江茵的差距。
江茵向来低调,以前他们在赫坦利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