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明达抢在前面,江茵无语了一瞬也没有跟他争执。
金明达其实并不擅长妇科,但毕竟是御安堂的少东家,对于日常的病症多少都会有些涉猎。
他已经在江茵面前丢了一回面子,于是,这次把脉尤为仔细认真。
可越是把脉,他眉头皱得越紧。
时间久到周围的人都有些焦急了,金明达才开口道,“王大娘,您儿媳妇脉象柔滑,就是正常的喜脉。”
“腹痛应该就是孕早期的不适引起的,你儿媳是不是平日里对疼痛比较敏感,难以忍受?”
“对!对!”王大娘应声道,“她就是娇气,平日里磕了碰了都要大呼小叫的。”
“那就没错了,”金明达点点头,“就是怀孕的正常现象而已。”
王大娘一听,嘴角顿时咧开,“意思是我儿媳妇和大孙子都没事儿?”
“没什么大碍,”金明达潇洒起身,展了展西装下摆,“稍后你到诊区,我给你开些安胎的药。小心养胎就是了。”
金明达话音落地,围观众人也都跟着舒了口气。
这李翠兰闹得这样凶,他们都以为是什么急症,没想到只是受不了疼。
“王大娘,有金少出手你就放心吧。”
“御安堂的少东家,医术果然高明。”
“厉害厉害……”
众人心照不宣地忽略了江茵施针让李翠兰平静下来的功劳,只是一股脑儿围着金明达吹捧。
却没有人发现,李翠兰此刻虽然表面平静。但她双眸紧闭,嘴唇发白。
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从额头嘀嗒滚落。
江茵察觉李翠兰的异常,上前一步搭上她的手腕。
金明达被众人围着,余光却始终关注着江茵的动作。
此刻见她又去给李翠兰诊脉,不禁挑了挑眉,“怎么?江医生不认同我的诊断?”
江茵没有理会,眼眸低垂,眉心拧在一起,专心地摸着李翠兰的脉象。
她抬起左手,盯着腕表上的秒针仔细核对着。
突然,江茵惊愕地抬起眼眸,掰开李翠兰的眼皮检查她的瞳孔。
然后又起出一根针,轻轻按压了一下李翠兰的小腹。
“疼……”李翠兰虚弱地呻吟了一声。
“裴少!”江茵抬起头,严肃地看向裴朝宁,“我怀疑她腹腔出血,你们有没有准备B超设备?”
裴朝宁神色一凛,看向裴家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立刻接话道,“大型设备运输艰难,还在路上,预计要晚上才能到。”
“来不及了。”江茵眉心拢紧,“我怕她等不到晚上。”
“你胡说啥呢!”王大娘冲到江茵面前,大声道,“医生都说我儿媳妇没事儿了,你一个女娃,咋还咒我们呢?!”
江茵没有理会王大娘的斥责,反而声音冷厉地问她,“你们知道她怀孕之后有没有做过产检?”
“啥,啥产检?”王大娘被江茵的气场震慑,气焰顿时熄了半截。
“有没有做过B超?”江茵走向王大娘,又追问了一句。
“啥B超!我听不懂你说的都是啥!”王大娘不敢跟她对视,眼神乱瞟。
“那你们怎么确定她怀孕了的?”江茵有些急躁,拉起王大娘的手,让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就,”王大娘被她一吓,不敢反抗,“就是她这两个月没来身上,我们专门请了隔壁村的中医给把的脉,说是喜脉,是怀上了。”
江茵松开王大娘,面色更沉了几分。
按她说的,她这个儿媳妇没做过产检,没做过B超。
现在这个样子,江茵怀疑……
“她有可能是宫外孕。”江茵看向闻世濯,沉声说道。
“啥,啥是宫外孕啊?”王大娘看江茵脸色难看,登时慌了神儿,说话都带上了哭腔。
“要是宫外孕已经破裂出血,那可就得赶紧开刀,把孕囊切除。严重的话,估计得把着床的输卵管一起切除呢!”
人群中,有人开口回答了王大娘的问题。
“啥切除!”王大娘没听懂他的话,只知道,“你们要把我大孙子给切除了?!”
“不行!”王大娘一把推开江茵,站在床前把李翠兰护在身后,“我好好一个大孙子,你们说切就切啊?”
江茵没有防备,被她推了一个趔趄。
闻世濯闪身过去,扶住了江茵,“师妹,你能确诊她是宫外孕吗?”
江茵微微摇了摇头,刚想说,如果能做个B超确认是最好的。
可还没等她开口,金明达就不屑地冷哼出声,“故弄玄虚,信口雌黄!”
“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诊脉能诊出宫外孕的呢!”
“这位女士,脉象柔滑圆润,就是孕象明显。并没有什么其他异常,你张嘴就说是宫外孕,要开刀手术。你知道这样会断了王大娘家的香火吗?”
“就是!谁也别想动我大孙子!”王大娘出声附和。
江茵吐出一口浊气,压下怒意强迫自己冷静。
性命攸关,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她耐心地跟众人解释李翠兰的脉向,“她的脉向确实是滑脉,但每间隔十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