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向军不满的话都到嘴边了,突然察觉到一阵杀气。
观摩室不大,他们这边有一点儿动静,都能引起几位长辈的注意。
宛向军偷偷瞥了眼自己老爹,乖乖的抿起了嘴。
他决定今天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顶嘴了。
江茵却被明时毓丝毫没有压低的声音吓了一跳。
长辈们还在,他在说些怎么浑话呢!
江茵气得偷偷摸上明时毓的胳膊,用力拧了一把。
明时毓倒不怎么在意,拉下江茵的手握在掌心。
她这点儿力气,还不够给自己挠痒痒。
没有其他人说话,屋子里只剩下宛老夫人控制不住的碎碎念和宛清容安慰她的声音。
墙上的挂钟指向9点,手术室的们突然被推开。
宛长林被几个助理和护士推着,安置在了手术台上。
宛老夫人激动地站了起来,颤巍巍地冲到单面玻璃前,“长林!长林!别怕啊我的儿!妈就在旁边!”
“妈,里面听不到的。”宛清容连忙跟上,扶住了老夫人的手臂。
宛老爷子和宛东林也紧随其后,站在了玻璃前面。
两代军部首长,虽然没有像老夫人一样失态。
但紧绷的面部表情和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们紧张的内心。
江茵三人也站了起来。
可惜单面玻璃就那么大,江茵也只能站在一旁,从缝隙里看进手术室里。
助理和护士们正在整理着器械,做着术前准备。
几分钟后,周若兰已经做好了消毒,带着其他几个医生走进了手术室。
她没有看病床上的宛东林,反而走到了他们这一侧的单面玻璃前停住了脚步。
她微微抬头,看向上方的某处。
“大家好,我是康和的周若兰。”
她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满是自信的松弛。
“这次的手术十分特殊,为了与各位同仁共同探讨,更为了华国医学发展,我们特别申请了直播。手术马上就要开始,谢谢大家的参与。”
“直播?!”宛老夫人惊声道,“为什么长林做手术还要直播!为什么没人通知我们?!”
“东林!”宛老爷子也沉下脸,不满地开口,“这是怎么回事儿?!”
宛东林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沉声道,“是‘上面’安排的。”
宛老爷子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阴沉,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他们怎么能这样?!”宛老夫人可不管那么多,当即就要出门,“我们家属不同意!”
“长林马上就要开刀,她还有心思搞什么直播!!”
“立刻给我取消!取消!!”
宛清容连忙拉住母亲,低声劝慰起来,“妈,你冷静一下。”
宛老爷子也上前两步,把自家夫人搂在怀里,低声安慰着,“老婆子,没事的。”
宛老夫人伏在他肩头,声音止不住地呜咽起来,“长林最在意体面了,他都这样了,还要被他们划开皮肉在镜头下直播……”
“我……我……”
对自己儿子的心疼和愧疚,让宛老夫人几乎泣不成声。
宛清容和宛老爷子围着她不停地安慰着。
另一边,手术室内。
周若兰已经示意麻醉师给宛长林进行麻醉。
在等麻醉起效的间隙,她憋着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因为激动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之前她在明家,兢兢业业地照顾明老爷子这么多年。
可到头来,却在手术台上被江茵抢尽了风头。
更可恶的是,她在手术台上的小小失误,不知被谁传了出去。
那段时间,业内关于她这个“康和最年轻的主任医师”,只是靠关系上位,根本没有真才实学的传言尘嚣甚上,让她几乎错失了“华国十佳青年医师”的评选资格。
而一旦错失这一届“华国十佳青年医师”,她想在华国医学界更进一步的路子,至少要被耽误十年!
直到后来,她偷听到江茵和梁教授的谈话,直到了宛长林的手术。
周若兰原本只是想顶着梁教授的学生的名头,给宛长林做手术一雪前耻。
毕竟她上学时,梁教授也给她上过几趟公开课。
她说自己是梁教授的学生,根本没有问题。
可偏偏宛家这一家子,始终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这么久都不肯做这个手术。
眼见“十佳医生”评选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简直焦头烂额。
幸好老天眷顾,让她阴差阳错搭上了一个大有来头的领导。
她不知道那位领导到底是什么身份,一直以来联系她的都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秘书而已。
对方对她从小到大的一切信息了如指掌,甚至知道她手里给宛长林的手术方案,并不是她自己做出来的。
可他却说,愿意帮她,让她成为宛长林的主刀医生,让这台手术成为她评选“十佳青年医师”的优秀作品,成为她在华国医学界扬名立万,站稳脚跟的资本。
没有过多考虑,她就答应了下来。
对方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