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陆励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顾知许。
顾知许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看他那羞涩的模样,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要上厕所……”顾知许有些不自在的说道,眼神没看向陆励寒,脸也有些羞红。
“嗯。”陆励寒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
顾知许低头,在床下发现了尿壶,拿着尿壶,她站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操作,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窘迫。
陆励寒也很不好意思,要不是实在憋得厉害,他也不会开口。
两人虽说是夫妻,可这种事情,就算是自己的媳妇儿,也会觉得臊得慌。
顾知许觉得此刻,她的脸怕是红得都能滴血了。
可这种事情,是没办法忍的,是人,就有三急。
可此刻,两人都害羞到不行。
顾知许轻咳了一声,“我帮你……”
“还是帮我把陈刚叫来吧。”这是陆励寒最后的倔强了。
顾知许放下尿壶,直接就出门了。
陈刚被叫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懵懵的,主要是嫂子也没说清楚叫他过来做什么,可刚推开门,看见摆在地上的尿壶,便什么都明白了。
顾知许靠在墙上,却能听到屋中的声音,脸红着胡思乱想了半天,直到陈刚拎着尿壶出来,她才不好意思道:“我来吧,麻烦你了,陈同志。”
“麻烦啥,这些日子都是我照顾队长的,嫂子有事只管找我。”说着,他已经拎着尿壶往卫生间走了。
陆励寒身体虚弱,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顾知许坐在一旁,看了会书,看着点滴打完,叫来护士拔了针,也躺下休息了。
顾知许早早起床收拾洗漱好,陈刚把早饭打好送了过来,陆励寒现在还不能自己吃东西,顾知许只能用勺子一口一口喂给他。
刚吃过早饭,夏若梅就带着两名年轻的医生过来查房,夏若梅问旁边年轻医生一些血压、体温、用药情况之类问题,又问了问陆励寒今天感觉怎么样,然后转过头对顾知许说道:“病人家属一会儿到我办公室一趟。”
说实话,这还是顾知许第一次见到工作中的母亲,她从前年纪小,只知道母亲是一名很厉害的医生,她对医生这个行业没有什么具体的了解,只知道是个崇高的职业。
她小时候,也曾在别人问她长大了要做什么的时候,回答说以后要做医生。
但那些都是模糊的,如今,她才真切地认识到,一名医生的责任,还有为何母亲会那么的忙。
她不只是要救治病人,还要培养学生,一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分给工作的多了,那给家庭的就会变少。
“妈,是有什么不方便当着励寒的面说吗?他的病情有变化?”顾知许紧张地问道。
夏若梅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你先坐下,励寒的情况很好,各项指标也都在正常范围呢,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恢复,这个时候,你可是至关重要的,日常护理、营养什么的,你都要精心。”
“嗯,我会随时跟护士了解情况,一起打好配合。”顾知许轻声道,“只是奶奶的事情,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这样瞒着他……”
“明天就是头七了,励寒肯定是赶不上了,如果恢复的快,三七,那个时候,他可以下床走动了,如果身体情况允许,再回去看看吧。”夏若梅说道,“所以,暂时还是先瞒着他吧。”
“嗯,也只能先这样了。”顾知许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更何况,以陆励寒现在的身体情况,他知道了,也什么都做不了,对他来说,更痛苦。
没见到奶奶最后一面,对陆励寒来说,应该是此生最大的遗憾了。
可这种遗憾,是不可逆的,是弥补不了的。
顾知许能做的,就是让他快些恢复,最少能在三七的时候,去奶奶的坟前磕头祭拜。
“叫你过来,是要给你看样东西。”说着,夏若梅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顾知许。
“什么?”顾知许接过后,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张照片。
“姐姐结婚了?”顾知许惊讶道。
“嗯,说起来,你们还真是亲姐妹,结婚都是这么通知我跟你爸,虽说现在提倡自由恋爱,婚姻自主,可你们是不是也太过于自主了?”夏若梅语气中带着小小的抱怨。
两个女儿,都这么不声不响地把自己给嫁出去了,她这个当妈的,连女婿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就只是在信中得到一个名字。
顾知许不吭声,低头假装认真看信。
这个时候,她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最好闭嘴,不然很可能成为炮灰。
夏若梅看了一眼像只鹌鹑不吭声的小女儿,轻哼一声道:“你姐姐比你强,还知道邮寄一张照片过来,你那会儿倒好,只一句,你结婚了,不用惦记,是姓名、职业,什么也没写。”
“妈,你看,姐夫长得还挺精神的,五官特别的立体,你看这高鼻梁大眼睛,以后他们的小孩肯定好看。”顾知许拿着照片说道。
夏若梅仔细地看着照片中的大女婿,点头道:“怎么看着有些像外国人呢。”
顾知许摇头